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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大乱之后方有大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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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赶路,白日行进,夜间休息。沿途或有荀家门生故吏接应,或有栾家产业接待,栾奕一行人吃住舒服,宛若游山玩水一般。

    十日后,颍川郡便被他们抛在了身后,豫州的界碑距离他们渐行渐远……雄关虎牢近在眼前。

    这是栾奕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关隘,之前见得最多的不过是颍川诸县的城墙。

    在见到虎牢关后,栾奕不禁觉得,那些看起来高大的城墙简直就像是家里的院墙,唯有雄关虎牢这样的雄关才真正称得上是防御工事。

    只见群山峻岭中,虎牢关立于断崖之间,成为周边西进的唯一通道。这座雄关高过2丈,宽近1丈,关上可容两辆战车并驾齐驱。上方角楼林立,设有瞭望口、垛口数千个。垛口之后,大汉士兵衣着虽不太整洁,但军容还算齐整,盎然而立,威风凛凛。

    栾奕一度认为,在冷兵器时代攻陷这样一处所在简直就是奇迹。

    作为进入京畿的重要必经之路。虎牢关外贩夫走卒熙熙攘攘,排着稍显凌乱的队形等待入关检查。很多颇有商业头脑的小贩还在关外的大道上两侧做起了小生意,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十分热闹。

    栾奕他们抵达关隘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足足排了两个时辰的队,一行人才来到关前。

    虎牢关宏伟的大门前,守关士卒越有二十多人,各个身穿甲胄,手持长矛,一副凶神恶煞模样。其中,为首一人甲胄颇为鲜亮,头戴豹纹盔,胸口护心镜上虎头雕花栩栩如生。想必这边是守关校尉了。

    守关校尉见一大队车马驶来,捋了捋粗狂的胡须,扶着剑迎了上来,脸上挂着公事公办的表情,严肃的嚷嚷:“停车接受检查。把入关的税银准备好,每人五十文。”

    汉灵帝贪财,喜欢做无本生意。这入关缴税便是他的主意。五十文钱对于栾奕他们不算什么,可在普通百姓人家确是不小的开支,再添三十文,凑够八十之数就能买上满满一斗粮食了。

    所以听到“税”字,栾奕心中一阵不舒服。

    戏志才隐隐之间,成为众人中负责对外交流的人物。他施施然下马,满面堆笑的迎了上去,跟校尉东拉西扯攀谈一阵,直聊得校尉仰天呵呵笑个不停。

    随即,戏志才又施施然跑将回来,跟栾奕耳语一阵。获准取一张金饼,悄悄递到校尉手里。

    校尉见到金灿灿地金子,笑容愈深,大手一挥,示意众士卒开关放行。

    校尉看看缓缓驶入关内,规模庞大的车队。再瞧瞧车队在大道上留下的深深的车辙,眼睛不由眯了起来。他掂了掂手中的金饼,心中感叹,这车里得装了多少金子,才能留下这么深且厚的痕迹!

    他向身后一位戍卫士卒轻轻打个眼色,士卒会意,随车队入关而去。

    由于在关口耽搁了太多时间,栾奕一行来不及赶到最近的县镇休息,值得暂且在虎牢关西侧的村落里借宿。

    借宿时,栾奕简单看了看这座村落百姓的生活情况。在看过听过之后,怆然之情油然而生。原本,他还以为京师重地,百姓的生活应该比其他州郡强得多,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村里的百姓面带菜色,家家户户缸里没有余粮,每日只能靠挖野菜过活。村里的很多人家,全家上下只有一两套衣服,谁出门谁穿衣,剩下的人则在家里赤身裸体。

    在这个已显寒意的秋季,栾奕实在想不出他们是怎样生存下来的。

    栾奕等人诧异,如今秋收刚过,而且并非灾年,按理正是粮食满仓时候,怎么百姓家如此困苦?

    疑惑间,寻问村里一位老者。老者怆然涕下,回答说:关中土地均属世家大族,村里人不过是士人老爷们的佃户而已。每年种出来的那点粮食有三分之一需要用来缴纳税赋,再有三分之一交给地主老爷,原本还能剩下三分之一度日,却又因临近虎牢关,被虎牢关里的将卒打秋风强抢了去。是以村子里的人们生活才这么艰难。

    栾奕愕然。东汉时期,农人们土地的亩产量就这么丁点,且不论虎牢关上的混账,仅士族和朝廷就要走这么多的钱粮……相比关中的百姓,颍川的农人们无疑要幸福的多。在荀家带动下,颍川士族向佃户索要的地租要廉价的多,十三取一,也就是只要十三分之一的土地产出。同时,每月初一、初七、十五、二十一,栾家和荀家还会轮番佘粥,为百姓提供一顿饱饭。

    从村子里巡视一圈,栾奕他们返回租借的茅屋,坐在屋内的塌上,静静思索。昏暗的房间里陷入长时间的宁静。

    “百姓何错,受如此之苦!”毛玠泪水横流,捂面长叹。

    悲伤之情在屋内蔓延。看到这番景象,换做是谁都难免心酸落泪。

    “百姓生活如此困苦,难道朝廷就不知道吗?”郭嘉捶胸顿足。

    “知道才奇怪了!”戏志才懒洋洋地倚在窗边,目视窗外月色,“整日躲在京城把酒佳话,如何知道百姓生活之难?我等不也是如此?离开颍川之前还以为颍川的百姓生活已经够苦的了,现在看看京畿情况……哎,我始觉得颍川百姓过的日子简直可以用惬意来形容!”说着,戏志才看栾奕和荀彧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感激之情,若非他们二人做出表率,只怕颍川百姓也如洛阳这般。

    “如此下去,早晚生乱。”程昱一语中的。

    栾奕忧虑,补充,“不出十年,天下大乱!”实际上,用不了五年张角便会起义。

    “不会吧?朝中尚有贤人,总会想出应对之策,扭转百姓困境的!”作为汉室的铁杆支持者,荀彧对汉庭始终保持着坚定的信心。

    “扭转?”栾奕冷笑一声,“朝廷确有贤人,比如吾师蔡邕、郑玄、皇甫嵩这些当世大贤。可是看看他们都任何职务?太学祭酒,博士……皇甫将军甚至干脆赋闲在家了。朝廷阉人把持朝政,而贤人却不得重用,此为用人不明;陛下登基以来,明码实价买卖官爵,致使有才而无财之士无法施展才华,此为吏治不正;苛捐杂税数不胜数,百姓生活困苦,衣食无着,长此以往民心向背。有此几项,天下焉能不乱!”

    荀彧无言以对,低头叹息。“按子奇所说,难道大汉将颓?”

    栾奕摇了摇头。他发自内心的不希望大汉,这个伟大的皇朝就这样覆灭。“望我辈将来能施展所学,匡扶社稷。”

    荀彧闻言,面露欣喜,“子奇可知救世之法?”

    栾奕想了想,“大乱之后方有大治!”

    “大乱之后方有大治?”荀彧沉吟几次,猛地瞪大眼睛,“子奇是说,乱局已定。”

    “然也!”栾奕展开折扇,乱叶之中一点荷?自己会是这乱世中鲜艳的荷花吗?

    “贤弟!”恰在此时,典韦雄壮的身姿忽然出现在门前,摆了摆手,示意栾奕过去,有要事相告。

    栾奕连忙上前探过头去,只听典韦道:“某家方才去车马处巡查,偶然见到有人鬼鬼祟祟在附近窥视。看那人衣着布料颇新,想来不是村中之人。心中起疑,遂来相告。”

    “那人还在吗?”栾奕心头一惊,问道。

    “那人见某家发现他的踪迹,匆匆忙忙跑掉了。某家追了一阵,那厮钻进林子不见踪影。”典韦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屋子里,郭嘉等人见栾奕、典韦窃窃私语,面色凝重,便问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栾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伙计们,看样子咱们要有大麻烦了!”接着,他将典韦所说,有人窥视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众人。

    “啊?”刚踏进房门,给众人端来热水的小翠听到这番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是不是有贼人盯上我们了?”

    “很有可能!”栾奕连连点头,接着补充道:“京畿之地,过虎牢关一马平川,无适宜埋伏之所,再加上沿途县镇颇多,贼人绝不会在那里下手。由此说来,我等现居的这所村落要偏僻的多,距离最近的虎牢关也在五里之外。是以,我若是那贼人定会选择这里劫掠!至于时间,只能是今夜,因为明天我等便会离开!”

    众人点头,沉思!

    小翠放下手中铜壶,惊呼道:“那可如何是好?咱们快些跑吧!”

    “黑灯瞎火,道路难辨,如何跑得!再者说,咱们车沉马疲,也跑不快啊!”毛玠摇了摇头,否定了小翠的想法。

    “如此,便夜间加强护卫,以保安全。”典韦瓮声瓮气地说。

    “不可!”栾奕摆手道,“敌暗我明,且不知贼人数量。若是贼人数量远超于我,又在我方困乏之时袭击而来,我等必遭灭顶之灾!”

    “走不得,受不得!如之奈何?”荀彧长叹一声。暗想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财物进京了,害得自己惹人红眼,引来了贼寇。

    “文若兄莫慌。”栾奕用探寻的目光望向郭嘉和单福,“嘉、福,可有应对之策?”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这有何难。区区鼠辈也敢与颍川五官作对。我看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计将安出?嘉弟莫卖关子。”众人接连问询。

    “莫要慌张!”说着郭嘉从桌上取来茶碗若干,在桌上摆放起村中格局,缓缓道:“咱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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