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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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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次见到女儿是什么时候?

    钱清已经说不上来了。

    “小姐呢?”繁重的工作让他一年到头极少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回这个被Jade深深喜欢的南方小镇更是少之又少。

    是的,曾经一起看着书籍里的插画,笑说一起在这里变老,终究是人去楼空。

    保姆有些为难的斜睨着紧闭的房门,蹑手蹑脚的、拘谨的站着:“这……小姐在房内,说谁都不见。”

    又是这样。

    纵使他难得前来探望,她也闭而不见。他叹了口气,将脱下的西装外套交给保姆,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来来,爸爸回来了。”

    “……”房内不出意料的一片寂静。

    他用尽自己所有温和的姿态,低声道:“跟爸爸谈谈吧,我们已经许久没好好见一面了。”是很久了,上次是多久去了?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好好交谈过。从没有。

    “别一口一个爸爸,恶心。”里头闷声闷气的冒出一句满是刺的话,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比陌生人还恶劣,让他不知所措。

    “……”他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心中不知是苦涩还是无奈,这么多年,竟然也有些习惯。钱清拿过外套,交代身旁的保姆:“好好照顾小姐,别让她出门。”

    “是。”

    无功而返,兴许是他耐心不够猜透一个青春敏感的小女孩。

    来来不待见他,他是很清楚的。因为在她眼中,他不仅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更是害死Jade的凶手。

    听见大门嘎吱一声,钱来来那扇紧闭的房门随之打开一条缝。目送钱清离开的保姆回头间督见不知何时现在她身侧的小人儿,不禁有些惊讶:“小姐……”

    钱来来纤瘦的手臂拨开她,满脸不耐烦:“让开。”保姆立马拦住她:“小姐,老爷交待你不能出去的。”

    钱来来立刻横了她一眼,白嫩的娃娃脸上满是戾气,可眼角余光瞟向那个即将消失的身影,顿时没了脾气,一个劲的推开面前的保姆,嘟囔道:“我不出去。”

    直到钱清清瘦挺拔的背影落入眼底,又很快消失后,她才低着头嘟囔道:“我只是来看看老头死了没。”

    什么啊,那老头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其实根本不在意她吧。就不能再留久一点吗?

    她咬了咬嘴角,语气不知是是愤怒还是失落:“哼……没有我们,也过得很好嘛……”明明就把她摆在可有可无的位置,干嘛假惺惺的跑来献媚……

    所以说这种虚伪的老头,她最讨厌了!

    可是为什么,将死之时除了释然和解脱,她竟然感到如此不舍呢?那个笨蛋老头一定想不到凶手是兰姐吧,看到她尸首的那一刻一定会板着脸,冷静的为她处理后事然后发疯一样寻找凶手,怎么办呢?要是她不在了钱老头会不会像在当年母亲的葬礼上一样,等到人潮散去后偷偷抹眼泪呢?

    嗯,其实在看到他眼泪的那一刻她就原谅他了,理解了他所有的无助,包括这么多年不在她身边的苦衷。但她就是放不下面子啊,她是钱来来嘛,那种老头……她才不在乎……

    嗡――

    原本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的钱清忽然太阳穴一抽搐,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叮咚――”钱清督了眼显示器的名字。家里的电话?是来来吗?……不可能的吧……

    顺势接起电话:“喂?”

    “老爷!”果然不是来来,钱清心底难免有些失落,可保姆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将所有的思绪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说:“老爷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钱清瞳孔瞬间放大,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什么?说清楚点,什么叫出事了?”

    喂喂,再说什么啊?来来虽然脾气倔,却从没有忤逆他踏出别墅一步,在家里……怎么会出事?

    这种兵荒马乱的错觉似曾相识,就像当初Jade在他面前倒下的那刻一模一样!他不允许,怎么可以把他的一切都破坏掉?!他不允许!

    那头的女人也慌了,准备个车的功夫,怎么就出了这么大事?这可不仅是饭碗不保的问题!

    她哭丧着脸,断断续续的说:“小姐接了通电话,忽然嚷着吵着要出门,我们没法只好照办,去准备小姐要的东西……谁知有个保姆趁大家不在,在小姐食物里下药!小姐已经昏厥过去,现在正在送往雅兰中心医院的路上!”

    “你说……来来……?”他依旧有些恍惚,回过神来焦急的去拍司机的椅背:“老李,快,去雅兰中心医院!用最快的速度!”

    老李立刻将车子掉头,也顾不得红灯,抄到小道,一边回答:“好的。”

    钱清控制不住的冲电话咆哮:“给我找最好的医生!要是来来出了一点差错,我要你们命!”保姆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的点头哈腰:“是、是!”

    等等。

    他这时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肃声追问:“是哪个保姆?当初不是叫你们把来来身边的人的底细调查清楚吗?居然出这种事来!”

    要是来来出了什么差错,他拿什么脸去面对Jade?

    “这……”保姆吞吞吐吐起来,为难的督向已经被控制起来的女人,最终下定决心般说:“她、她是夫人在时就在家里帮忙的……兰姐!”

    谁也没想到是她,钱清也有点愣神:“什么?”Jade亲自选的人。所以他一直对兰姐很放心,也独独没有对她的个人资料太过上心……

    他眼神不觉狠厉起来:“把她看好,带到医院来,别让她自杀了。”“是。”

    “是。”

    潜伏在钱家这么多年,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有什么来路目的,敢对他钱清的女儿下手!

    手术室在亮着红艳艳的“手术中”的警示牌,钱清紧捏着一叠资料,双手交叉满面肃然的坐在走廊。不知不觉中,手心都冒出一层冷汗。

    来来啊,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老爷,人带来了。”保镖低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冥思,他不禁抬头。那女人目光麻木,对他的视线不躲不避,心灰意冷的注视着前方。

    “兰馨儿!”他一把将手中文件袋砸在她面前,怒喝着这个令他咬牙切齿的名字。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女人正是她呢?

    兰馨儿裂开嘴,冷笑道:“呵,动手挺快的。”

    “你这女人!在苏辰死后就销声匿迹,把他唯一的女儿送进孤儿院,还打算害我们钱家吗!?”钱清再也坐不住了,从座位上蹭的站起,拎起面前女人的已经,恨不得对她削骨吃肉。

    无情、虚伪,这就是他对她的看法。能将亲生女儿抛下,在丈夫才去世就消失无踪。

    “说得真好听啊!”对待这声声控诉,兰馨儿不禁笑了,奋力挣开他的钳制,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阿辰的死是谁造成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钱清愣了:“你什么意思?”

    见他惺惺作态,兰馨儿怒从心起,干脆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害死阿辰、逼得我跟小缪母女分离的不就是你吗!?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不对!?你们钱家人早就该死了!”

    不是的,她不想伤害Jade和钱来来的……她们是无辜的,该死的只有这个男人而已!

    “什么叫做我害死苏辰?”钱清听完她的话一头雾水,心间也是怒火中烧。抛弃亡夫幼女,这回儿倒是倒打一耙起来!

    “别惺惺作态了,十六年前阿辰死于任务,那个任务对象,不就是你吗!?”兰馨儿见他咬定不放,一股无名火冲上来:“我跟小张确认过了,就是你没错!阿辰就是死于你的手下!”

    “小张?你是说张作杰?”钱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是有些疑惑她所谓的苏辰死于他手下是什么意思。

    的确,当初他因为子虚乌有的嫁祸,背上走私军火一名被苏辰调查。对这件事他心中是有底的,只是他行的正,自然不怕这些,也没过多在意。

    “不然还有谁?钱清。你杀了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你就不会有良心不安的一天吗?”兰馨儿话音未落,忽然一个男音打断她:“不是这样的。”

    几人齐刷刷的回头,之间一名身着t恤的男生走了出来,摇着头说:“不是这样的。”

    兰馨儿只觉得眼熟,迟疑的问:“你是谁?”

    他苦涩一笑,礼貌的介绍:“伯母,我叫张扬,是――张作杰的儿子。”

    “张扬……?”小张的儿子?小张好像是有个儿子。

    可张扬的下一句,就让她追问不出口了,因为他低着头,似笑非笑、眼神挣扎的说:“当年那件事,是我父亲做的。”

    兰馨儿一怔,还没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喃喃问道:“你……在说什么?”

    张扬深吸口气,心情沉重的开口:“苏伯伯的死不是钱伯伯的错,而是……而是因为我父亲的失误判断导致苏伯伯误入****毒品交易的现场,苏伯伯为了掩护我父亲,当场被击毙!”

    他父亲隐瞒的事情,他必须揭露,否则真相石沉海底,憎恨永远看不到头。钱来来和苏缪已经收到惩罚了,本不该由她们承受的惩罚。

    突然被灌输如此差异巨大的事实,兰馨儿自然接受不了,不停的摇头:“你说什么啊?你在说……”

    张扬虽理解她的崩溃,但也没法停止,继续说道:“当时他们不慎暴露了特种部队的身份,我父亲又成功逃了出去,怕他们顺着苏伯伯找到你,对你跟肚子里的孩子打击报复,这才叫你们逃……”

    想起那日小张悲戚的大喊:“嫂子!我对不起你,你带孩子躲得远远的,大哥、大哥他回不来了!”她有些恍惚。

    “不对……不可能,你骗我!”兰馨儿抱着头尖叫起来,大声打断张扬的话,不愿相信的摇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小张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去找他确认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张扬钱清面面相觑,却又不忍心再逼迫她。

    兰馨儿一面冷笑一面跌跌撞撞的扶着墙站起来,用怨恨的眼神盯着钱清,呵笑着:“钱清你可真厉害啊,特意找人假扮小张的儿子还忽悠我,你以为这样就能偿清你身上的罪吗!?”

    不会、不会!她不会原谅他们!

    “张作杰说不了的。”钱清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说道:“他是特种部队里的一员,是不会向外人透露其中的细节的。”

    想必小张过得也很煎熬。

    张望诚恳的望着兰馨儿:“伯母,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我父亲的话你总该信吧。”

    兰馨儿只是警惕的盯着他们二人,一言不发:“……”

    “我父亲退役了,因为得了癌症。”张扬自顾自的将多年藏在心底的事说了出来,释然的笑笑:“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听说苏缪流落到孤儿院,我爸早就联系到了钱伯伯这边,希望他收养苏缪。我也自小被安排到与苏缪同校甚至同班,时至今日还悄悄注意着苏缪的动静。”

    从小就被告诫,我们家欠苏缪的,一定要保护好她,结果他还是没做到。天意弄人,这都是报应。

    张扬掏出一封保存的十分工整的信纸,边角用胶带仔细的封好了,其用心程度就能看出主人对它的重视:“这是我父亲写的信,说有机会找到你,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这是他的愿望,也是父亲的愿望。

    兰馨儿迟疑的盯着那封信,打量着钱清,钱清退后两步,做出个请便的姿势,她才拆开。

    那上面果然是小张的字迹,看完后她几乎崩溃,捂着脸摇头:“我不信、我不信!给我让开!我不会被你们欺骗的……呜……这不是我的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她岂不是害了恩人一家?

    这不可能!

    阴错阳差,仅仅因为一个误会毁了两个家庭,这大概就是钱来来悲剧的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