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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业余的比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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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比赛结束的哨音响起,石磊抛下了刚刚抢在手里的篮板球,篮球砰砰砰的在场内跳个不停。

    这次比赛石磊所在的家属红队输了,虽然他跟小伙伴们已经很努力了,对手也没有多么认真,可是实力上的差距,还是让他们输掉了这场比赛。

    “好好好,打的很好,虽然我们输了这一场比赛,但是不要气馁,我们已经赢了三场,刚刚输了一场而已,晋级的希望很大,等下一次遇到他们,再去找他们报仇,小伙子们回家好好休息,不要把这场比赛放在心上,好不好?”

    比赛刚一结束,家属红队的领队照例的讲了两句,然后宣布解散。熟悉了很多的队友们又相互告别,就跟着早已在场外等候多时的父母各回各家。

    父亲开着车,石磊跟母亲坐在后排,有些疲惫的他跟母亲交流了几句,就将头靠在了头枕上,闭眼佯装休息。

    人物:石磊。

    身高:1.84米

    体重:74公斤

    速度:每百米13.31

    弹跳:0.39米

    力量:39千克

    当前积分:156

    人物评价:F

    “这场比赛才多了五点积分啊。”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石磊有些叹息。心中烦闷的他,干脆离开了个人信息页面,睁开眼睛,扭头看起窗外飞快远逝的风景。

    “唉,这是到哪?你走岔了吧爸爸?”

    猛然之间他感觉不太对头,就在刚才,通往他家方向的岔路口已经过去了。

    父亲没有搭理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石磊就感觉父亲不怎么对头,这让他很疑惑:“我应该没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吧?”

    “你耳朵聋!”

    父亲的态度让母亲十分的不满,大声的刺了还是闷不做声父亲一句,然后才对石磊说:“你表弟考上大学了,今天你大舅请客,咱去吃饭去。”

    石磊闻言就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好,要是在多说几句,下一刻,迎接他的,恐怕就是父亲压住不住的怒火了。

    石磊上技校都多年了,家里人也差不多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比如说现在,父亲还是会对儿子的不争气耿耿于怀。

    石磊的父亲兄妹三个,两个姑姑已经外嫁,都在外地,平常也少有走动,逢年过节会偶尔见到,母亲家这边倒是都在本地,两个舅舅一个姨,因为住的近,经常会有来往。

    “大舅,舅妈。”

    到了酒店,远远的就看着笑容难以抑制的舅舅舅妈站在酒店外面,迎接着请来的客人。走到近前,石磊在长辈还没寒暄的时候,先问了个好。

    “考上了什么大学?表弟。”

    看着舅妈身后的表弟,带着羞涩的笑容站在那里,石磊也笑着问。虽然,石磊知道表弟所上的学校的名字,还知道他以后会考研。

    “山东师范大学。”

    看到石磊,表弟有些僵硬的脸算是舒缓了一点,不过笑的,却是更开了。

    “哎呦,名牌呀,很厉害。”

    石磊跟他表弟的关系很好,从小就一起玩,等到年龄大一些,有了各自的圈子,才算疏远了一些。

    今天宴请的客人,都是舅舅一家的亲戚,绝大部分也相互熟识,彼此寒暄着,捎带着会问一些各自孩子的现状,然后恭维的说:“这孩子真好”。石磊很不适应现在的角色,就找了个机会,先坐了下来。

    无聊的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大人们才各自散开入席。石磊的这一桌,除了他这一家三口,就是二舅家四口,小姨家三口。没有外人,勉强算是家宴,暂时没有发言权利的石磊,就把心思用在了对付饭菜上。

    听着他们谈论表弟考试前后的事情,今年的分数线,报志愿的各种可惜,无意中,二舅妈的一句话,提起了石磊的兴趣。

    “东东大后天就上北京。”

    “上北京做什么?”石磊的母亲问。

    “打工,体验生活。”喝着酒的二舅接着说。

    “也行,年轻人出去体验体验不孬。”

    “我也去。”

    听着父亲这么说,石磊赶忙的接话道,这些天,他一直想找这么个机会,没想到今天却送上了门来。

    “你去干什么?在家里玩吧,明年就上班了,想玩也没时间了。”

    石磊的母亲立刻的表示反对,从小就没离开过家人一步,母亲那会放心的让他离开家人,独自出去闯荡。事实也是这样,到二十七岁为止,石磊就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最多的,也就是跟同事出去旅游,几天就返回的那种。

    有的父母,想把孩子锻炼成雄鹰,有的父母,却宁愿孩子是一只家雀,不管怎么样,其实都是爱。

    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的石磊,还想要争取一下,但看到母亲的脸庞,到嘴边的挣扎,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理想重要,未来也重要,但是学会对亲人妥协,也很重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石磊就很少跟父母争辩了。

    “妈妈,让我去北京不行吗?”

    在回去的路上,终究是不甘心这么放过的石磊,用哀求的语气可怜兮兮的问自己的母亲。

    “不行,你又没离开过家,出去干什么,吃不好穿不好的。”

    这个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石磊外出寻找机会的想法算是彻底的破灭了。

    伟业举办的篮球赛,结果也不出石磊的预料,他们队打进八强之后,开始显示出自己的不足来,这一轮的七轮比赛,他们只赢下了其中的一场,止步于这一轮。

    “啪啪啪”,这一天,石磊早早的抱着篮球,来到了家附近的一个篮球场上。这几天石磊一直在这里打球,吃完晚饭之后,出来纳凉的人,大多都能凑齐两队,打个半场的比赛。当然,积分不会很多,也就三五点。

    天色还亮着,大部分人还没出来,只有石磊跟另一个再打着玩,在等着凑齐打比赛的人数。

    石磊的思维也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了,莫名的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奇异的想法:“谁规定我每天只能打一场比赛?”

    这个想法,一下子给差不多陷入困劲的石磊,打开了一扇门。

    在凑齐人手之后,石磊刻意的卡主时间,大约打了三十分钟左右,积分就增长了四点。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玩。”

    告别这群人,石磊快跑一段路,转身进入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区内。值得庆幸的是真的有人在打篮球,石磊顺利的加入了进去。

    “yes!”石磊兴奋的握紧了拳头。

    实验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三十分钟左右之后,他再次的得到了四点积分。不过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石磊接下来又去了两个篮球场,都没有了打球的人,他也只好悻悻的回家。

    有了正确的方法,剩下的,就相对的简单一些。父母都上班,还在假期当中,闲工夫很多的石磊,从第二天开始,一整天的工夫,大多数都是从一个篮球场赶往另一个篮球场,一天下来,少的能得到三十多点积分,多的,能够多达近五十点,当然这种情况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几天之后,石磊能够获得的积分,一般都会维持在四十点左右。

    眼看着距离五百积分越来越近,这天,他的父亲,却给了他又一个“惊喜”。

    又惊又喜,也有些感动。

    这天,他的父亲在饭桌上对他说:“你不要上北京吗,我们下周就放假了,咱们一家子去北京玩玩吧。”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没想到父亲却还记在心里。虽然他理解的,并不是石磊真正的想法。

    “真的吗?”石磊惊喜的大喊。

    已经找到赚取积分的方法,去北京,不在是对他关系重大的事情,但是石磊还是万分的惊喜。

    好多年的,父亲没有这样的对他。他已经习惯了跟父亲平和的交流,一起抽支烟,一起喝杯酒。但父亲在石磊最深处的记忆当中,就是现在这样,犯错的时候,他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做的好,也别妄想着得到夸赞,他仿佛总是板着脸,绝少有笑容,像是跟你有化不开的怨仇,但是自己的每一个要求,他似乎总能记得。他会回应自己,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

    这或许就是父爱吧,跟母爱不同,爱却一样。

    看到石磊欢呼雀跃的样子,父亲没有别的表示,继续用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电视,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