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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千里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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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使郁染墨不得不行动的,就是西术国太子对蓝雨的态度,根据冷无夜带回来的消息显示,西术国太子柳天衡对蓝雨关爱备至,已经大大超过了普通的朋友之情,且蓝雨好像并不讨厌他,两人整日一起用膳。

    郁染墨看着手中蓝雨目前的画像手指忍不住去捏她笑嘻嘻的脸,她还是她,却好像又变了一个人,由一个粉嫩好看的小丫头,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窈窕迷人的小姑娘。

    他沉闷的看着关于她和柳天衡的一字一句,心口突然间生疼,一起用膳?那会不会也像当初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一起用膳,一起睡?他摇摇头一拳打在八仙桌子上,桌子马上碎成了粉末。

    “主子。”风影在门口轻唤。

    “进来。”郁染墨卷起她的画卷收在自己的袖子中放好,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进来的风影,“我要的东西呢?”

    风影上前递上一个木盒,郁染墨接过来打开,一个软金丝编织的轻便精美的面具静静的躺在里面。他拿起来戴在脸上,大小刚刚好,只露出了眼睛、鼻孔和嘴巴。他对着镜子一声自嘲的嗤笑,“也许,我不带面具她都不会认出我了吧?她一定早就将我忘得干干净净。”

    “主子,蓝雨小姐一定不会忘了主子的!”风影心疼郁染墨,低着头安慰,这些安慰的话,连他自己说的时候都觉得假。四年过去了,都是主子在四处收集她的消息,虽然他不是亲身在她身侧,却命令无夜会的人定护她周全,他的眼睛、他的心,都是时刻跟随着蓝雨的身影的。只是,这几年来,自从她走了,连个只言片语也不曾见到。主子说她忘了他,也不是不可能。据说这西术国的太子容貌赛过雪山莲花,高贵俊朗,他在心里叹口气,归根结底,还是为自己的主子心疼。

    “呵,忘没忘,很快就会知道了。”郁染墨带着面具,双手背后,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只看他的背影,已经极尽风华俊朗,让人不禁想要一睹正面的尊容。

    咚咚咚——

    门响过后,轻衣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主子。”

    ……

    轻衣被郁染墨易容成了他的模样装作卧病在床,他的易容术,就算是皇帝亲自来看也绝对看不出究竟,有若霜在一边见机行事,只要是他少说话少动弹应付一段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子夜时分,郁染墨和风影两道极快的身影飞出恭亲王府的高墙,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他们骑上事先准备好的千里良驹一路马不停蹄直奔西术国的方向。

    四年前赤足帮和毒帝的较量各自伤亡惨重,可谓元气大伤,老顽童气急败坏的带着人回去调养,毒帝也不知躲到哪里去养精蓄锐。江湖中人回忆起四年前的那场激战时脸色还时常现出惨烈。

    蓝雨的负气离开,不单单是因为郁染墨,也和这场浩劫有关。因为四年前她爹爹在恭亲王府找到她的时候,秘密的告诉了她一件事情:原来她是她爹爹和西术国公主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西术国皇帝的亲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之所以她出生之后就再没有见过她,是因为老顽童原本有个哥哥叫袁德林,袁德林死于毒帝的黑手,袁德海唯有蓝逸一个闭门徒弟,蓝逸自从与柳絮相恋就决定归隐田园做个幸福的普通人,师叔出了这样的事情,师傅一气之下要求蓝逸送柳絮回西术国,什么时候杀了毒帝,什么时候才能容许他们一家三口团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蓝逸的心中,他再爱柳絮也要暂时将她送回去,期盼早日报了仇,接她回到自己的身边,却没想到,这一晃十多年过去,这仇还是没能报。

    蓝雨能理解蓝逸,但是却不能原谅。他怎么能够让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都浪费在了等待之中?所以她负气离开,所以整个天和大陆她最后一个才去的西术国,不是不想去看那个可怜的女人,只不过她怕她见了她会问,“你爹爹什么时候能接我回去?”

    那种如泣如诉的神情,她不愿看见,她不知怎么去回答。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还是来了。令她意外的是,那个和她容颜有着七分相似的美丽女人见了她除了欣喜的看不够,说不完之外,再看不出有什么哀怨的神情,相反,她看起来过的很开心。再后来,她知道她的过目不忘原来是遗传了这个娘亲的基因,娘亲有很多书籍,她无事的时候就看看书,写写字,医书、兵书、史书、野传她什么都看。很快,她就爱上了有娘亲的滋味。

    娘亲真的比爹爹要好很多,爹爹是需要她照顾的,但是娘亲会细心的记住她爱吃的菜,会给她挑选上好的绸缎做成最流行的衣服,会亲自来给她梳头发夸她长得好看,可是,她还是会偶尔的想念那个讨厌的爹爹。不知没有她在仙顶山的日子,那两个男人是怎么过的?

    蓝雨呵呵的笑了,她看着镜子中映出的娘亲的容颜思量了许久才问,“娘亲,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念爹爹吗?怎么我来了这几天,也不见你问起他呢?”

    柳絮拿着梳子的手顿住了,她一改那恬淡的笑容,两片红云飘上了脸颊。声音也柔和了几度,说起心爱的人好像在回忆一件多么美好的愿望一样。

    “我了解你爹爹,若是他的事情做完,他会第一时间来接我。我只有活得像从前一样快乐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慰。现在我看见了你,我自然更加快乐。不如你就在这里一直陪着娘亲吧?你皇舅舅和太子表哥都这样喜欢你。”

    才说着,门口就响起了跪地请安的声音,“太子殿下吉祥。雨小主还没洗漱完,太子殿下……哎,太子殿下请留步……”

    “再啰嗦送你们去浣衣局!”一声冷冽的声音平静无波的响起,却非常成功的阻止了门口小丫头的聒噪。一个个像是被缝上了嘴巴,异常的安静。蓝雨仰头对柳絮挤出一丝苦笑。小手一勾,屏风上挂着的一件鹅黄色的轻质纱衣就披到了她的身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太子一身黄袍大步而入,他的眼睛瞟向端坐在梳妆台前拿了一缕头发把玩的蓝雨的倩影上,口中一如往常的说,“侄儿来给姑姑请安。”

    柳絮捂嘴一笑,“你呀,来给姑姑请安?我没听错?打从进来以后眼睛就没往我身上看过,算了算了,我正要去找皇后嫂嫂说会儿话,你呀,好好看看你这是怎么惹着你这倔脾气的表妹了?”

    屋里只剩他们俩人了,柳天衡几步走到蓝雨的跟前坐下,他动作轻柔的捏着她的脖子,蓝雨猫儿一样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雨儿?还生气呢?上次是表哥不对,表哥不该将你辛苦抓来的螃蟹扔进海里去。但是表哥真的是为你好,因为那东西不能吃,是有毒的。”柳天衡一板一眼的解释。

    蓝雨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眼睛看着他,这男人长着一张一本正经的俊脸,性格也是一本正经,说话也是一本正经,他就好像是被一个个精准的条条框框堆积出来的产物。蓝雨笑笑,也许是性格使然,他越是这样一本正经,她越想给他掰弯!这种想法真是一天强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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