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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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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们怎么会亲自前来?”她下意识的上前,原想着说,日后一定要前往琉毓国感谢他们,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先来了。

    沈含玉微微一笑,朝她走近一些:“因为,我想早点见到你——”

    “含玉,你居然……我以为你是想早点见到大猴子跟小哑巴呢。若被她们知道你这么迫切的赶来,只为了见一个外、人,她们一定会哭给你看的。”司承傲瞪大眼,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唠叨。“而且,你之前也跟我说是来找她们的……”他也想哭给她看。

    看着那样沉稳的一个男人,竟然……如此唠叨?

    “相公——”沈含玉笑的美美的,拉长语调唤他,弯弯的眸觑着没完没了的司承傲,立刻的,便让他紧闭了嘴巴。

    好气魄呀!云怀袖仍不住想要叫好,这沈含玉可真是这时代女人的典范呢,瞧,把自己老公驯的多么服帖!司承傲过往事迹,她也听说了不少,那绝对不是一个善主儿。

    “怀袖,你比我想象中小很多。”沈含玉将司承傲瞪在原地不敢妄动,上前,亲热的握住她的双手,亲密熟稔的态度,一点儿也不像初次见面。“很聪明,我忍不住想要快点见到你——”

    “你过奖了!”明白她夸她聪明所谓何事,笑容满面道:“当时也是别无他法,只好那样一试,那些日子一直很担心,担心那封信送不到你手中——我……可以摸摸你吗?”

    好激动好紧张——比知道秦慕然是自己同伴时还要激动——这个女子,可真真正正是女子呢,不像秦慕然,半男半女……

    “你的……眼睛?”沈含玉颇为小心的问道,疑惑的微蹙眉,同时抓着她的手并不避忌的放在自己面上,紧盯着她明亮的杏眸不放——这样漂亮的眼睛呢!

    这样的举动,虽然并没有不合宜,但是——夏侯景睿还是缓缓皱了眉头,她们根本就是第一次见到彼此,为什么……感觉那样奇怪?

    但,到底哪里奇怪,他又说不出来。

    “中毒,不过没关系,胎血能解毒!”云怀袖坦诚相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有些凉的手指沿着她的额头滑到她的双颊上,“你一定生的很美……”

    “喂,摸够了没啊?”雄狮似地咆哮,震痛了云怀袖的耳膜,接着,重重的力道毫不客气的打在她的手背上,“我司承傲的女人你也敢随便乱摸,小心我废了你手!”

    “谁敢动她?!”夏侯景睿迅速上前,握住云怀袖被打的双手,冷硬的面容,漆黑的眸冷冷闪着危险的光芒,瞪视着将爱妻宝贝的护在怀里的男子。

    “小子,别忘了你还有求于我呢!”司承傲不羁的勾唇,眸里有赞赏一闪而逝——不错,傲骨是有,不过,不见得有实力吧?

    “若你认为,在下非你不可的话,你大可袖手旁观便是!”不管如何,决不能让她受人欺负或者威吓。一个大男人,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活什么活?

    “啧,那当初就别求我啊!”他是欣赏有傲气的年轻人没有错,但是……会不会傲过头了?在他面前耍傲,很要不得哦!

    “闭嘴——”沈含玉不给面子的轻斥,“谁求你了?整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夫人!”声调立刻变的委屈的不行,“你居然……你为了外人,为夫太伤心,太失望了,天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每天都要拜你三拜,不求你佑我长命百岁,只求你让我爱妻对我好一点儿……”

    “别嚎了,演的一点儿都不像。”前些天被他瞧见了官兵将无辜百姓宰杀于城门口时,人家家属哭天抢地的模样被他看了去,这会儿搬到这里来演的不亦乐乎,也不看看合不合适?

    唉,带这样的夫君出来,真的很丢脸啊!“怀袖啊,你别介意,他就一人来疯,抽过就好了。你没事吧?疼不疼?”

    她家的蛮熊从来不懂怜香惜玉那一套,只除了她。而且,占有欲真是强的绫人受不了,别说男的碰到她,就连女子,没有他的同意都不能碰她一下……方才因为见到‘同伴’而太过兴奋,将这大妒夫忘在一边了。瞧人家手背上那红……难怪人家老公会生气。

    不过,她不得不赞她的眼光很好,这个男子,好气魄,够胆识,一点儿也不比自己的老公逊色……呃,怎么越想越觉得像是自己女儿嫁了好夫婿的欣慰满意?

    “没事,外头太冷,我们进屋再说吧!”云怀袖按着夏侯景睿的手背,感觉他手背上的青筋正突突跳着。她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动气。

    虽然,看不清司承傲的长相,但傲然的气势,怎会是池中之物呢?倒是,太善妒了啦,连女生的醋都吃,他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气氛很……诡异。堂屋里,两个女人相见欢,聊的眉飞色舞,不亦乐乎。两个同样臭着脸、同样气场强大的男人,就有那么点两看两相厌了。

    许久,司承傲勾着轻视的笑意,斜睨面容沉冷的夏侯景睿一眼:“小子,要不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请——”夏侯景睿毫不惧色的接下战贴,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屋子里,聊的忘我的了两名女子,自然没有注意到那二人的动态。

    “你以前是学音乐的?太厉害了,难怪气质会如此出众——”此二人正热火朝天的谈着“古”,“我啊,我就是一钻进钱眼里的商人,一身铜臭味呢!说真的,接到你的信,我真是太激动了,完全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与我一样的同伴,这不,急巴巴的就先赶来了……”

    “是喔。你也很厉害啊,我有听说,琉毓国最大商行幕后的人就是你耶……”相较于沈含玉的过度兴奋,云怀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刚刚不小心有听到那两个男人的说话。

    “别担心啦!我老公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太好,又刚好跟你老公不对盘的样子,不过,动起手来他会有分寸的。”沈含玉只一眼,便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怎么会不对盘呢?她以为他们会很投机才对,毕竟大家都是称过王的人嘛,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才对啊。“你家老公他……他一直这么夸张吗?”连女生都不给碰的大醋桶。

    “近年来已经收敛很多了,从前更夸张呢,初二才三岁时,他不知道发什么疯,连女儿赖着我撒娇他都有意见。”她也很头痛,不过,已经摊上他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啊,他在这方面是过分了一点,不过,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她绽开笑容,表情甜蜜的说道。

    “那他……他知道你是……”穿越人士吗?

    “知道啊!不过,我的情况可能跟你不太相同……而且与他经历过太多不敢置信的事情,所以,告诉给他听,他也没有很惊讶。怎么?你没告诉他?”

    看她为难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没胆说。“你大可以放心说啊,我看夏侯景睿也不是一般的人嘛!他应该也不会太惊讶……”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万一他吓到了……”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真的会令人毛骨悚然啊。“算了,不提这个了。我是想问你,借兵的事情——”

    “这是男人家的事情,我们不要管那么多——不要不以为然嘛,男人啊,都像孩子一样,有很强烈的虚荣心,尤其是保护自己的女人……你若将自己照顾得很好,甚至表现的比他还厉害,他会觉得自尊心很受创的。”沈含玉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告诫道。“所以女生适当的装装弱,男人会觉得自己很伟大,真的!”

    云怀袖皱眉,是这样吗?可是,夏侯景睿从来没有嫌弃她太能干啊,反而夸她很聪明很厉害。难道……他心里其实很受伤,并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想?

    “听我的,准没错!”一副她说了算的口气。“所以啊,你就放宽心,什么都不要管就对了。”

    那男子一看就不是池中物,有与她老公一样强大的磁场与气势,甚至比承傲还要沉稳傲气,就像之前,明明有求于他们,却为维护她而不惜得罪承傲……不过,也令人很好奇呢,这样的男子,没有道理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心里这样想,便忍不住这样问了。然后立即瞧见云怀袖一脸愧疚不安的模样,试探道:“不会……是因为你的关系吧?”

    有些难过的点了点头,的确是她扯了他的后腿没有错。

    “呵……那个,俗话说红颜祸水嘛……呃,我不是说你是祸水,我的意思是说……那个红颜劫嘛,你瞧你长的这么漂亮,我想定是别的男人觊觎你的美色,所以……”啧,这是安慰人该说的话吗?老公说的没错,她还是不要试图去安慰人比较好,因为通常会越安慰人家越难过。

    瞧,人家眼睛都红了呢!“你别难过哦,当我胡说八道就好……”

    “听起来,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难不成,也有人敢不怕死的觊觎你的美色?”不好让人担心,她笑笑的调侃。

    “所以啊,我常常觉得长得很美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不过,长成怎么样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说是不是?”沈含玉夸张的说道,别说她从前十七八含苞欲放的美好时代,就现在,都变成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早就是黄脸婆了,没有老公严守在旁,还是会有很多苍蝇讨人厌的飞来飞去呢。

    呃,云怀袖惊讶,有人会嫌弃自己生太美了吗?外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她吓得跳了起来。“怎么了?”

    该不会是景睿受伤了吧?那个司承傲感觉就很厉害的样子……

    “没事啦,让他们切磋,我们继续聊天——”比武本来就是你揍我我伤你,弄出点声音来才更像是比武切磋而不是耍花腔对吧?

    “可是……”也许有人受伤了耶,“不出去看一下吗?”真的没关系吗?

    “司承傲,死了没?”瞧云怀袖一脸忧心的模样,沈含玉只好按捺住聊天的欲望,扯着嗓子对门外打的热火朝天的人喊道。

    “娘子放心,不必担心会当寡妇,更不要想有改嫁的机会了,你家相公什么时候输过——”狂妄的沉嗓里带着不难察觉的兴奋,呼呼掌风的声音,已经盖过了强劲的北风。

    那,刚刚“砰——”的那一声,是景睿发出来的?云怀袖倏地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喊道:“景睿,你有没事?是不是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快点停下来,我们不比试了……”

    那司承傲的声音听起来,不但中气十足,且连一点喘息都没有,功力一定很深恨可怕。要是景睿不是他的对手,要是被他打伤了……

    “我没事。放心,他还伤不了我——”夏侯景睿沉着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嘿,小子,大话别说的太早,要不是我让着你,你以为你还有命吹牛啊?”司承傲闲闲的嘲讽,手下攻的更快了,真是太过瘾了,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能够接满他一百招还不倒的人了。

    “请赐教——”夏侯景睿不卑不亢的笑了笑,灵活的化解他迫人的攻势。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若尽全力,他拼不过十招。

    或者,老祖宗的那句“不打不相识”真的很有道理——在云怀袖担忧的没有办法继续与沈含玉聊天之时,那两个打的天地都为之变色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完全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小子还不错,眼光也还行,虽然她看起来呆呆傻傻,却能想到办法替你搬救兵,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呢!”这虽然听起来不像是夸人的语气——谁会一边贬低人一边又说“诶,这人不错嘛”,任谁听了也不会太舒服吧?

    不过夏侯景睿也仅是笑了笑,似乎丝毫不介怀的模样,“我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她能搬来你们,我自己也很奇怪!你知道她当时处在被软禁监视的情况下,要送出消息本来就很困难。可是她却做到了——”对了,关于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还不知道呢!

    完全一副骄傲自豪的语气——而此时,云怀袖还云里雾里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事情,他们怎么不掐了?听起来气氛还不错……

    “所以说你小子眼光还行,不过,她再怎么样也是比不上我家太座大人的。”他家太座在他心目中那才是最好最聪明最完美无瑕的。“想当年,我被奸人害的差点死掉,也是我家太座挺身而出,迎难而上,最后终于化险为夷……”

    “司承傲,哪年的陈年旧事了你还拿出来说?”她都不好意思提呢!哪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好意思显摆么?“你们这么快就打完了?”

    云怀袖忙起身,下意识上前两步,双手立刻被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忙挣出来,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着,口里急急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夏侯景睿按下她乱摸的双手,柔声安抚:“我没事,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看一眼闲闲看戏的司承傲,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下意识的摸摸鼻头,继续道:“司……司大哥他手下留情,所以我没事,而且我们……后来还相谈甚欢。”

    那声‘大哥’,是打输的代价,唉!

    “司……大哥?!”这男人间的友情,确实来得太莫名其妙了,刚才还恨不得掐死一个少一个,转眼间就能称兄道弟了。不过,这样的情形虽然诡异了点,但,对他们反而更有利不是吗?

    “所以啊,我早叫你不要担心的!”沈含玉起身,笑着拍一拍云怀袖的肩头。她早看出来她家老公对夏侯景睿流露于外的欣赏,所以才放手让他去玩去闹。“我们继续聊,别的事情让他们男人去慢慢聊,走啰——”

    “含玉,很过分哦!”有了朋友就不要老公了,他要温香软玉,跟那臭小子凑一块儿算怎么回事啊?“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我们快点出发去找大猴子跟小哑巴吧!我们为人父母的,怎么可以不担心小孩子呢对不对?我们赶紧出发吧——“

    反正,就是不能让她继续跟她的朋友呆在一起,因为,他会吃醋啦!

    “有什么好担心的?司承傲,你好烦啊——你倒是告诉我,谁伤得了她们?我……我跟怀袖还有很多事情要聊,要去你自己去……喂喂喂,臭家伙,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会走啦——怀袖,我还会回来找你的,你不要太想我啊……”

    咿呀哇啦声渐去渐远,留下一室的沉默与萧萧北风声。

    “这……这就走了?”果然是来去一阵风啊,厉害!

    “不然还怎样?走,我们去找点东西吃!”打了这样一场,真的很饿呢,要赶紧补充体力才行。

    “可……可是很多事情我们还没有开始谈,他们不是来……帮助我们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他们不是来帮我们的,他们只是来看你的,现在也见到了,自然就该走了!”而且,留下来干什么?天天消耗他的体力吗?“琉毓国的兵马再一天就到了,我们要开始忙了,哪里有空招待他们?”

    所以他们自然要自觉地先走路啰!

    “等等……”再一天就到了?“怎么没人跟我说?”

    “我现在不就告诉你了?你那好朋友不是跟你说,男人的事情要交给男人扛吗?你只要乖乖的躲在我身后就好了。”他戏谑笑道,牵着她的手往厨房走去。

    “去,大男人主义!”她没好气的嘁他,却是笑容满面。

    好吧,她不管了,连生命都交给他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吃完……算是下午茶吧,过后,云怀袖心血来潮的提议道:“我们……好像都没约会过诶,等下你有特别的事情要忙吗?”

    “没有,你有特别的事情?”约会?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这一路走来,不是腥风就是血雨,浪漫的事情貌似一件都没有做过,也都没有正经八百的约过会。她其实也想正常的约个会,何况,明天过后,就会更忙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让她先想想别人约会都做什么?一般模式都是逛街,吃饭,看电影。但是这里没有电影可以看,而且刚刚吃完饭,那就只好……随便逛逛街了。

    “可……”之前她碍于眼睛的不方便,不是都不爱出门么?

    “走啦走啦!”她边噘嘴撒娇边拉他起身。

    他当然没法拒绝她的要求,顺从的站起身来,取过一边的银毫狐裘替她披上,这才由她拉着出了门。当然,出门前没忘交代这边的人好好照顾云家二老。

    “请问,你在我脸上抹了什么东西?”进城的马车里,云怀袖没好气的摸摸自己皱巴巴的小脸,也不晓得他涂了什么,皮肤绷得死紧不说,摸起来还满是皱褶。

    “当然是让人无法认出你来的东西——”总不能他们前脚刚进城,后脚就被人逮进监牢里了吧!

    一边与云怀袖说话,一边往自己脸上抹着透明颜色的胶状物体,“咱们现在的身份是一对上了岁数的老夫妻,嗯——”

    他停下动作,细细瞧一眼她的脸,补充道:“是老态龙钟的老夫妻,明白?”

    “啊?我不是还得配合这妆容装出老态龙钟的样子来?”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不小心忘了形,要是不小心暴露了行踪,啧……“我们还是别出门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要担心,有我呢!”夏侯景睿握一握她的手,宽慰道:“你不小心忘形的时候,我一定会提醒你——”

    难得她想出门走一走,若是这么点小心愿都无法帮她达成,他还怎么做她的夫君呢?“你也闷太久了,出去走走也好!”

    就当是散散心也好——虽然她从不说,然而他也明白她心里的忐忑不安。再加上,被夏侯玦软禁那么长时间,以及对他与家人的担心,难免会让她心情郁卒,后来一系列的紧张逃亡,她一定也被吓得不轻。

    伸手抚着她满是皱纹的脸庞,漆黑的眸里尽是怜惜与歉意,她嫁给他后,似乎没有一天好日子……她总说是她害他道这种境界,但是,他却悚然的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一开始,她就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而害她受罪的祸根,说到底,还是他夏侯景睿。

    却从没听过她抱怨半句,一味的将责任往她身上揽……这家伙,看似精明却傻的这样可爱。

    “可……”她还是觉得不能放心。

    “你不相信我?”好委屈的指控。

    云怀袖一滴冷汗,“……别玩了,你知道我不是不相信你……”

    “那就听我的!”委屈的嗓立刻变成欠人揍的唯我独尊的语气。“还嫌皱纹不多呀?再皱眉头,眼睛都快被皱纹遮没了。”

    云怀袖无语,相信与不相信他都打定了主意要带她去“好好”走走了。呼——谁叫她闲来没事要提出跟他约会的烂建议?

    夏侯景睿完胜,心情很好。将自己一张脸也弄好后,凑过来问:“有件事我一直忘记问你——你是怎样将消息送到沈含玉公主手上的?”

    在夏侯玦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下,成功送出消息,他真的还蛮好奇的。

    “这应该要问乔玉娇啊,是她将消息送到沈含玉手上的嘛!”她一副“你这问的什么笨问题”的模样,甚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你来问我,我怎么知道呢?”

    “你当我是傻瓜!”他一把将她抓到腿上,牢牢扣住,笑眯眯的瞅着她满面皱纹的样子,七老八十之时,她应该就是这模样了。“夏侯玦能杀死黑子,就表示他成功的拦截了每一封进出那小院子的信,如果他知道你打算搬救兵,你认为他会让那封信存在吗?”

    “不会!”她老老实实作答——因为他的食指正不怀好意的停在她的咯吱窝下。

    “那么,你告诉为夫,你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信送出去的?嗯?”这一声低沉的“嗯”声,摆明了就是威胁——

    “就……有一种方法叫水印,你该听说过吧?”吊够了问口,也为了自身的安危着想,她很干脆的招了。

    “你是说将纸张丢到水中后……”这种方法一般拥在通敌叛国的叛贼身上,他是听说过,但——“我没想到你会用……”

    “哪是我会?是锦苏的功劳啦!”当初她只愁如何将消息送出去,锦苏便告诉了她这个方法,也幸好夏侯玦没有将纸丢到水里去试验。

    “但,你与那沈含玉素昧平生,你又怎么知道她会看懂?”他还是有疑问。

    “因为她很聪明啊!”任何人看到那封报平安似地信,也会觉得很好奇吧,毕竟大家确实素昧平生。好奇之余就会猜测送信人送来这封信的用意啦,而乔玉娇定然也会告诉她她被禁的状况,一推理便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写在明处……那就只能是暗处了嘛!

    “是啊!”夏侯景睿感叹:“你们都是聪明的奇女子。而我,何其有幸能拥有你这名奇女子!”

    云怀袖胡乱揉着他的头发,大笑道:“是啊,糟老头,何其有幸啊你——”

    “好哇,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别逃——”食指立刻卑鄙的照准她最怕痒的咯吱窝攻击而去。而她被扣在他腿上,根本逃都无处逃。

    于是只好边笑边求饶:“大侠……哈哈……我错了,小女子错了……求你饶了我吧!”可恶的家伙,也不晓得让让她!

    夏侯景睿却瞧着她的笑容愣了神,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了?

    最初娶回来的她,纤弱端庄,优雅高贵,让他真以为自己娶回了一个绝对遵从“三从四德”的妻子……妻子?他从前并没有这样承认过她,直到无意见到她率性放肆的那一面——

    尤其当街殴打人那一次,可真的将他吓了一跳,愣愣的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她的靴子落到他面前……多么怀念从前那个骄纵任性,无忧无虑的云怀袖。

    将她紧紧按在胸口,默默地也不说一句话,只让她感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鼓噪着她的耳朵。

    他……怎么了?刚刚还欺负她欺负的很有劲的人,怎么一下子变的这样安静?“景睿……”

    “怀袖,你知道的吧?我……不能没有你!”他能为她做任何事情,甚至为她放弃生命,但,只要他活着,她就只能是他的。他无法想象,他活着,而她……的那种景象,完全不能想象。

    “我当然知道啊,就像我不能没有你一样!”他为什么突然变的这样不安?圈着她的手臂就像铁条一样,箍的她身体隐隐发疼。他该不会认为有了他她还会爱上别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