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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笑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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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林丽霞打开灯,然后下了一跳,因为她的姐姐林清霞,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姐姐,你吓死我了,怎么不开灯啊?”林丽霞拍了拍胸口,用庆幸的语气说道。

    “啊?哦,对不起,我只是想……”林清霞勉强笑了下,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怎么了?”林丽霞觉察到姐姐的异常,当即坐到她身边仔细观察了下,姐姐的眼角似乎有泪痕。

    “那个家伙欺负你了?”她当即问道。

    “不是,他只是……给我写了首歌。”林清霞苦笑了下,将手中有些皱巴巴的纸张展开。

    “给你写了首歌?”林丽霞疑惑的接了过来,“名字是……情人?”

    她皱眉看了一眼姐姐,后者依然是那副微微出神的模样,她只好继续看了下去。

    只花了十多秒钟,林丽霞就看完了歌词,姐姐在她家住了那么久,代指的那些内容也是对得上号的,不过要说有多么深的感触,那是肯定没有的。无论如何,她毕竟不是当事人,而再好的歌词,没有曲子配合,也看不出优劣的。

    所以她只是耸了耸肩:“嗯……还不错,他很有才华嘛。”

    “我喜欢他,丽霞。”林清霞却是愣愣的看★,着妹妹这么说了句。

    “啊?”林丽霞瞠目结舌,“你们……你们才认识了两天。”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林清霞露出一个苦笑,“他很温柔也很体贴,很热情也很礼貌,很活泼也很成熟……最重要的是……他的手很温暖,握着他的手,我就能感受到快乐。”

    “那……那正好啊……”林丽霞舔了舔嘴唇,好容易将心态调整过来,“你也说了,要摆脱那些烦恼,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展一段新恋情……”

    “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林清霞随即又道。

    “是……是吗?”林丽霞再次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没事了,”林清霞这时反而笑了起来,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我只是……我只是有些烦躁……”

    虽然如此,她的声音多少带着几分哽咽:“不要担心,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林丽霞点点头,等姐姐起身往自己房间去了,才忍不住低声说了句:“只是有女朋友,又不是结婚。”

    林清霞轻轻颤抖了下,没有回头,径直去了房间,等门关上了,才打开灯,抱着双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再次发起呆来。

    她从未那么痛快的哭泣过,即使去年最为低谷的时候,新加坡媒体说她私生活不检点,邵乔茵告诉媒体她勾引秦汉,整个台湾忽然厌弃她的时候,她也只是在家里独自垂泪,什么时候如此嚎啕大哭过?而且还是爬在一个只认识了两天的男人身上。

    所以等她哭完之后,稳定了情绪,马上就告辞离开,回妹妹的家坐到了现在。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一场痛快的哭泣让她的心胸舒畅了许多,周围环境的色彩似乎也鲜活了许多,只是……为什么会有女朋友呢?

    出神的林清霞轻叹了声,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真的害怕再次重蹈覆辙。

    算了,就当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吧。她在心里对自己如此说道,因为走的急,依然没有问对方的电话和住址,对方也没有问她的电话,再想联系……除非对方主动来找自己。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又要花时间去抹平心中的悸动。林清霞苦笑了下,随即闭上了眼睛,想要放空脑袋,不知不觉中,二秦已经被她彻底放在了脑后。

    第二天,林清霞在家里呆了一整天,和家庭主妇的妹妹一起做着家务或者别的什么来调整自己的心绪。虽然这没多大用处,脑海里也一直回荡着那首歌曲,只要一想着那副帅气的面孔,心里就赌得慌,但是不这样做的话只会更加难受。

    如此度过了一天,她觉得自己似乎好些了,然而没想到的是,第三天上午睡了个懒觉的她,起来吃了点东西,正打算出门在附近走走,出门就看见那个人在路边和警察说着什么。

    “我是来找朋友的,警官,就是这样。”

    “你在这里已经呆了几十分钟了。”

    “是的,我知道,我和朋友发生了一点矛盾,所以一直在犹豫要怎么去见她。”

    张皓轩在警车前和警察解释道,然后一回头就看到林清霞从屋子里出来了,赶紧招了招手,并对警察道:“你看,警官就是她!”

    既然被发现了,林清霞也不好转身回去,甚至,她可以清楚感觉到心里还有一丝窃喜。

    “发生什么事了,警官?”她随即走了过去用英语问道。

    “这个年轻人说是你的朋友,是这样吗,小姐?”警察里的白人警察探出头来问道,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张皓轩。

    张皓轩则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似乎生怕她想开个玩笑说句不认识之类的话,那小心翼翼又郁闷的模样,让林清霞有种想笑的冲动。

    “是的,他是我朋友。”她最终没有为难他,和警察解释了句。

    既然这样,警察也就开车警车离开了,然后林清霞才又看向张皓轩。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有些小心的问。

    “嗯……”张皓轩抓着脑袋,这都快成他的标志性动作了,“昨天你走得那么急,我有些担心……但是又不知道你的电话,所以犹豫了下,今天才想着过来。”

    然后他又补充道:“我知道这有些唐突,但我只是……”

    “先进去说话吧。”林清霞叹了口气打断道,然后带着他进了屋。

    “我妹妹刚好出去有事,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为张皓轩倒了杯水,她这么说了句。

    不过话才出口就后悔了,这句话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会不会让他误会?

    对方并没有在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才开了口:“虽说有些唐突,但是……我还是想要为我之前创作的那首歌道歉,我没有想到……”

    “没关系,”林清霞打断的说道,她的脸蛋微微有些发红,“我很喜欢那首歌,前天只是……有感而发,因为……从来没有人……”

    她说到这里笑了下,然后停了下来,虽然心绪已经算是平静了,但还是不想提那么多。

    沉默了几秒钟,张皓轩才又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应该将那些困扰你的事情写成歌。”

    然后,不等林清霞说话,他随即提高了声音:“所以我回去后仔仔细细思考了一番,再写了一首歌,写了一首国语歌曲,想要送给你。”

    “一首国语歌?”林清霞眨了眨眼睛,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的,一首国语歌。”张皓轩点了点头,那目光仿佛在说:我还能唱给你听吗?

    林清霞不由深吸了口气,咬了咬嘴唇,看着他:“好啊。”

    “太好了,”一丝喜色从张皓轩脸上划过,但马上又凝固住了,“糟了……我没带乐器。”

    这模样实在太有趣了,林清霞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脸蛋上也多了几分促狭的神色:“这样啊,我妹妹家倒是有一台钢琴,要试试看吗?”

    “有钢琴?那太好了!”张皓轩松了口气,“用钢琴演奏的话,效果会比吉他要好。”

    林清霞有些愕然,没想到他还会几种乐器,好奇心再次涌了上来,当即带他去了琴房。

    “不错,音色很好,保养得很完美,弹奏起来也会更加顺畅。”在试了几个音后,张皓轩满意的说道,然后对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清霞姐,你可以先闭上眼睛吗?”

    “哦?”林清霞眨了眨眼睛。

    “一个惊喜,”张皓轩笑了起来,“我想要试试以前练习过,但从正式使用过,也不太可能使用的唱法演唱,我想让清霞姐做第一个听众。”

    既然如此,林清霞在旁边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好吧,那么开始吧。”

    沉默了几秒钟后,钢琴的演奏声响了起来,带着一种潇洒的出尘的感觉,一下就吸引住了林清霞,而当歌声响起时,她更是差点睁开眼跳起来。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歌词很动听,伴随着潇洒的节奏朗朗上口,但是演唱着的却是一个女声。

    没错,就是女声,如果不是她知道在面前演奏并演唱的是张皓轩,只听声音绝对会以为是一个女性。完全听不出是假声,清亮又醇厚,充满了感情,又带着洒脱,自由自在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随着副歌的到来,林清霞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歌词上面。

    不同于《情人》的粤语,这首国语歌曲的歌词清晰明了,没有那么多的故作姿态,加上演唱的时候咬字清楚,轻而易举就能听其中的意思。

    咀嚼着歌词,她忽然开始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写这样一首歌给自己,一时间,暖流再次在心头流淌而过。

    终于,歌声停住了,又过了片刻,林清霞才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坐在钢琴前,笑得有些腼腆的张皓轩。

    “我只在独自一人的时候,练习用女声演唱歌曲,所以……”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林清霞问道。

    张皓轩收起脸上的笑容,静静的看了她片刻,才答道:“笑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