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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蓝天， 白云朵朵。 此时的科尔沁充满着一片生机， 青草，马蹄， 牛羊， 草原狼， 描绘出一幅灵动的画面。
“郡王，日本人来了。” 巴呼图在账外听到大帐内男女嬉戏的声音，心里一阵火热，不过他还不敢去觊觎乌泰的女人。以前蒙人在这方面也很开放，不过后来汉人的一些观念也开始传入草原， 有不少贵族也开始在这方面变了想法。
“来自远方的尊贵客人，欢迎你们来到草原。 ”乌泰让几个女人出去， 直接将几个日本人迎入帐内。
“乌泰郡王，现在支那的局势十分微妙，奉天的那位督军已经和吉林的一位实力同样强劲的师长正在大战， 郡王的机会来了。”小矶国昭蛊惑道。“ 另外在帝国的威胁下， 奉天的秦宇也不得不将奉军主力放在奉天城附近，洮南一带对于奉天来说， 是势力相对薄弱的地方。”
“少佐阁下， 就算洮南是奉天相对薄弱的地方，不过奉军在洮南的力量也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挑衅的。 几年前我便是折在了奉军手里， 连命都差点给丢了， 后来外蒙军也同样在洮南城外损失惨重， 东路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负责指挥的几个将领亲王死的死，伤的伤。 我现在是弹晌两缺， 手里没有足够的力量， 可不敢去打洮南的主意呢。”
提到奉军， 乌泰脸上闪过一丝畏惧， 若说经常搞过叛乱这种活动的蒙人最怕的是哪支军队，毫无疑问便是奉军。 无论是蒙匪， 还是当初南下的数万外蒙大军， 打家劫舍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斩获。 那些普通地方的军队只能跟在马屁股后面吃沙子。 即便是遇到汉军人多的时候， 也能及时抽身而退。
唯有秦宇带出来的奉军， 死在奉军手里的叛乱亲王，郡王， 若者是哲巴尊丹布任命的国公，将军不知凡己。 盛极一时的陶克陶胡。 白音达赉，还有他乌泰郡子。 以及后来的外蒙军， 哪个在草原不是显赫一时，至于那些两百人的小头目， 就数不胜数了。 不过这些人从秦宇率军来到草原后，便连洮南的边都没挨到。
一连串的军事失败下， 已经让乌泰等人对奉军从骨子里感到畏惧。仅管洮南的财富在所有蒙人眼里是金山银山，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抢到的。
“郡王这次召集了多少人？”青柳胜敏中佐有些不屑乌泰眼神中的害怕， 不过此时内蒙草原可供选择的对象实在不多。
“已经有两千多部下。 召集这么多人花销可真不小呢， 如果贵国能提供足够多的武器，我还可以再拉一批人过来。” 乌泰信誓旦旦地道， 虽然以洮南为中心的绝大多数牧民生活大为改善， 不愿意再过四处劫掠的日子，不过在草原的更深处， 活不下去的大有人在。 只要有枪， 就能拉到人马。
“这次帝国一起提供了五千杆枪。 8门野炮， 子弹40多万发。 足够打一场中大型的阵地战。 不过能不能获得这批军火。就看贵部是否有这个决心和能力了。” 小叽国昭道。
“ 五千条枪， 40多万发子弹？” 乌泰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至于那日军准备用来跟奉军对撼的8门野炮在乌泰看来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那东西贵得要命， 实际上又不好操作， 虽然威力奇大。 但运输起来十分困难， 重一千多斤， 带着去打别人很不错， 可对上奉军， 按乌泰的想法。 基本上是跑路的时候居多， 那玩意只会拖沓他逃跑的速度， 有个屁用。 只是这种想法当然不能流露于脸上。
“ 几位贵客请放心， 我一定会尽心竭力的替贵国办事。”
“很好， 只要郡王肯为我国效力，荣华富贵， 财富， 女人一样都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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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大地在炮火中颤动，处在炮击中的奉6师 17团士兵只觉得视线都在剧烈的晃动中模糊起来。
炮弹落在地面不时腾起巨大的黑色烟柱， 火光乍现。
“哗！” 屋顶在剧烈的摇晃在陡然坍塌下来。
“团座， 团座！” 团指挥所四周的警卫看到指挥所陡然塌陷吓了一大跳 ，纷纷大叫着上前， 将塌下来的柃子抬开。
“勋臣兄， 勋臣兄！” 一脸狼狈的于学忠被从屋子里解救出来后， 顾不得背上的疼痛， 抱着旁边昏死过去的参谋长叫了几声，然后又吼道，“ 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叫医疗站的人过来！ ”
“是， 是， 团座！”
此时奉军在师一级配野战医院， 团一级配医疗站，营里也有负责急救的医疗队， 卫生员等。 算是开民国军队之先河。 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医药都远非关内军队可比。
得知参谋长只是暂时昏厥过去， 于学忠稍微放下了心思。
“团座， 前面有吉林军杀过来了。 距离团部不足三里。”
“ 火力这么猛， 看来是遇到吉林军的主力23师了。” 于学忠喘了口粗气， “吩咐下去， 让炮连那边暂时不要开火， 23师的炮兵比我们6师还要强， 对着干很容易吃亏， 另外把 51营给我拉到前面，76营撤下来， 先缓口气。 警卫排跟我来。”
北洋时代号称是近代中国陆军与列强最接近的时期， 最主要的便是师属火力的配置， 23师做为正规师， 拥有一个完整的炮兵团， 全师也是清一色的汉阳造步枪， 本来孟恩远想换上日械，不过眼下奉军大举逼进。 部上使惯了汉阳造， 仓促下也没那么多时间让他们去熟悉新武器。 公主岭那边空门大开，孟恩远也是急红了眼， 直接调集23师主力扑向洮南， 按孟恩远的设想， 秦宇在洮南投入了那么多的心血。 没可能置洮南的安危于不顾， 原本说得信誓旦旦的日本人中途退场， 损失了五六百人也没见他们怎么样， 暗感秦宇胆大包天的同时， 孟恩远也不愿意坐着等死。 孟恩远当然不知道日本军部高层正为奉天装备的先进轰炸机而震惊， 在弄清楚奉天方面装备的轰炸机数量，以及真实战力之前， 并不会再有什么大的举动。
要说23师做为孟恩远起家的资本，到现在也算一支经年日久的军队。 战力确实非一般部队可比。
“竟敢打咱们师座的主意， 把这帮奉天来的家伙都赶回老家去。” 事前抽了不少大烟的陈语林此时处于高度兴奋状态， 再着营里的士兵在炮击后在乾安外围的杨村方向率先向奉军阵地发起进攻。
“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何剑吐了口唾沫星子， 拎着手里的勃朗宁手枪向外一招呼， 手下的士兵纷纷持枪反击。
村子里的村民早已经四处逃难开去， 双方士兵天围绕着村子里几排低矮的土砖房展开争夺。
咝…. 两颗小钢球从对面的奉军手里扔过来。
“炸弹， 快闪开！” 通过交手后。 吉林军也开始了解到奉军装备的这种手榴弹厉害之处， 虽然投得不远。不过总让人觉得奉军危险无比，每次靠近一点打都要防着这玩意被扔到身前来， 人终究不是铁打的，沾上这玩意准得死跷跷。
轰！
就在几个吉林军扑往地面后， 手榴弹猛地炸开， 飞舞的弹片还是炸翻了两人。 一死一伤。
“狗日的，跟这帮家伙拼了。”
吉林军一梭子子弹打过来， 几个奉军士兵也被打倒在地。
在刚才的炮击后，23师一部的反击堪称凌厉。 一度将51营打得节节溃退。
经过一纷反复厮杀， 吉林军终于在杨村一线占据主动极。 将51营驱逐出来。
大批的23师士兵杀得兴起，端着步枪向撤退的51营大部追击过来。
“他奶奶的， 奉军也不过如此！”
突突突….
一串火舌飙出， 吉军追击的脚步顿时为之一遏，追在前面的士兵滚地葫芦一般，倒在地下一阵翻滚，只是倒下去绝大多数都再难以爬起来。
“咱们奉军在东北还没吃过败仗， 这个头绝对不能由第6师来开！” 于学忠厉声道，“ 将这帮吉林军给老子杀回去！”
“杀回去， 杀回去！”
与此同时，奉6师这边的师属火力也全力反击起来。 不过虽然单门炮的威力比起23师要稍胜一筹，不过相对于23师五十多门几乎多出一倍的火力， 并讨不到什么便宜。
“妈的， 一定是日本人暗中使坏， 要不然孟恩远哪里来的这么多炮弹！”师部里面左雨农气得跳脚， 身后便是洮南工业区外围， 骑兵旅要防备草原上新近发展起来的一股蒙匪势力， 不能抽调过来助战， 左雨农这仗打得够憋屈， 即使火力不如23师也只能硬顶着， 否则要是让23师一部蹿入洮南， 他都不敢想象回奉在城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就算打赢了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日本在暗中使力也让他有不小的压力， 要不然， 以吉林的家底， 在刚才的炮击烈度当中，至少消耗了四五百发炮弹， 几乎不可能再持续得下去 ， 可此时两军激战正酣， 23师的火炮只是短暂的歇了一会便再度猛烈起来，并没有彻底息火的意思。
在23师猛攻， 奉6师也只有接招的情况下， 如此烈度的火力使得士兵的消耗也十分巨大。 一个营填到前线， 过不了几个小时，便被打成了空壳。 负责在后面坐阵的孟恩远也心疼得直打哆嗦。
“学斌兄， 你不会还在犹豫吧， 说起来咱们也是孟师长的老部下， 不过孟师长享福的时候。 就把我们一干部下忘到了脑后， 我都快被他那大侄子逼得走投无路， 要不是这次碰到奉军北上， 恐怕你的结果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被重新起用的王建兵在屋内的烛火下，表情显得十分愤恨。
“可是， 这。 孟师长的主力就在这里， 我手里原来的一个团被抽调走了近一半， 现在才千把人， 孟师长弹弹手指就能把我给灭了， 哪里会让我办成什么事， 孟师长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 把他气坏了， 这事他真干得出来。”郑学斌犹疑不定地道 ， 原本已经跟陈涛说好了暗自起兵。不过哪里想到孟恩远直接将他的团给肢解成了两半，现在23师主力压在边上， 他纵然心里有些别的想法，但暂时也不敢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毕竟小命要紧。
“学斌兄，我现在是手里没几个兵，但你不一样， 机会稍纵即逝。别看现在23师在乾安这边打得像模像样， 但孟师长把一点老底子都拉到乾安来。 对面的还只是奉天的第6师。 另外两个师已经直扑长春和吉林。 你以为高士傧那个脓包能挡得住的？ 公主岭那边有日本人的干涉， 还不是一天就被奉军拿下来了， 孟师长在孤注一掷， 你也要一条道走到黑？” 王建兵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当真是将郑学斌给问住了。
“什么？ 奉军另外两个师已经向长春和吉林方向去了？”郑学斌失色道。
“孟师长最能打的23师现在和奉6师胜负也只是五五开， 就算打垮了奉6师又能怎么样。 雨帅在奉天还有整整5个师。 机会只有一次， 若不抓紧时间赌一把， 后面学斌兄想再投到奉天去都没机会了， 明天奉天方面的战机一到， 23师能不能撑得过去还是两说。 公主岭的日军，还有高峻峰就是被奉天的轰炸机给炸趴下的。”
“ 好， 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要怪也只能怪孟师长太纵容他那个外甥了， 你说得没错，就算打跑了奉军，以后也未必有好日子好过。” 郑学斌感喟于奉军的实力时， 终于做下最后的决定。
“ 学斌兄打算从哪里动手？”王建斌问道。
“既然搞， 那就搞票大的， 23师靠的是那几十门大炮把奉6师给挡住了， 我就去打这个炮兵团。” 郑学斌一咬牙道。
“不错，到底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油子， 搞掉23师的炮兵团， 这仗23师想不输都难。”王建兵击节道。
是日夜， 两军大战稍歇， 各自整束营地，抢救伤员。 总体上来讲奉6师稍稍处于劣势，不过每次23师的进攻都能被奉6师给打回来， 双方就这样打下去，胜负还很难预料。
孟恩远听着参谋报告的最新伤亡情况， 皱头快皱成了一个川字。 23师士兵除了一部分死于炮火外，大多数是死于奉军的机枪扫射下。 另外奉军装备的手榴弹也是种十分让人头疼的东西， 23师士兵虽然炮击力度够猛， 但步兵近距离支援火力一片空白。 与奉军硬碰自然吃亏不小。 23师暂时占据上风， 实际上损失的兵力比奉6师还要略多一些。
“怎么回事？ 奉军杀到这么近的地方才发现吗？ 张大坤是干什么吃的？”听到外面嘲杂的厮杀声， 孟恩远豁然起身怒声道。
“不好了，师座， 郑， 郑学斌， 他 ，他叛变了！” 从外面逃回来的炮兵连连长 周昆 一脸黑灰， 上气不接下气。 “炮兵团完了， 全完了。”
“轰”
“轰！”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式炮兵团驻地， 只是这动静， 比起数十门火炮一起发射的动静还要高，不用说，一定是炮弹被人引爆了。
“ 什么？ 郑学斌！” 孟恩远一口郁气堵在胸口，眼前一黑， 身体笔直地向后倒去。
“师座， 师座！” 四周早已经没了主意的一众军官顿时手忙脚乱。
此时早已经收到消息的左雨农下达总攻的命令， 从杨村， 集民镇 ， 刘村等数个村庄， 喊杀声不绝于耳。
奉6师剩下的27门火炮全力开火， 浓黑的夜色中不时闪耀着刺眼的火花。 失去了火炮支援的23师已经丧失了唯一的优势 ， 腑背受敌下，哪里是奉6师的对手。在黑夜中稍微露出点溃败的势力态便能被迅速放大。 一番血战后，郑学斌带着剩下的六七百人杀向第6师， 与奉6师一部会合。
等到孟恩远悠悠然转醒时， 四周的天色已经濛濛亮， 身体在轻微的震动，应该是在马车上。
“ 这是在哪里？”
“师座， 没了， 全没了。” 葛世用带着一丝哭腔道，“ 昨天晚上奉6师与叛徒郑学斌里应外合， 23师撑不住， 只撤下来一个半团， 其余的全打没了。”
“郑学斌，竖子， 秦宇， 好手段！ ”孟恩远吐出一口鲜血，再度昏死过去。
葛世用叹了口气，这件事对孟恩远的打击不小，连23师都吃了败仗， 后面也没办法再打下去了。 吉林方面势力原本就不如奉天， 面对已经长驱直入的奉军， 如果孟恩远不能打一两场漂亮仗， 只是想着据城而守， 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而且在奉军飞机的轰炸下， 士兵也没办法坚守下去，这不比和外族作战，对于普通士兵和百姓来说， 谁来当吉林督军对他们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更何况奉军自从进入吉林以后宣传的减税政策已经拉拢了一大批人。
剩下的23师残部撤退时无不灰心丧气， 甚至在撤至长春的途中已经开始出现逃兵， 虽然不知高士傧那边打得怎么样，不过以高士傧的能力，想来不会比23师这边的情况更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