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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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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丫头寻了根棍子给她,她接过棍子,倒也有模有样挥舞起来,一招一式虽然僵硬,倒还舞得像那么回事。

    柳飞飞笑道:“师姐,这个丫头有意思。我喜欢!”

    素妍捧着茶盏,小呷一口,问道:“喜欢武功吗?”

    丫头答道:“喜欢!我一直想学,但没有师父。”

    素妍又问:“会识字么?”

    丫头摇头。

    素妍轻叹一声:“师妹,你将长枪十六式传授给她。”

    柳飞飞惊道:“师姐,这……样成吗?那可是咱们本门绝技武功。”

    “你只管传授她就是,要是师父追究起来,我自然会说。”素妍不明白,只是一套枪法而已,而鬼谷宫是以剑法闻名江湖,又不是传授剑法,“得空时候,再教她识字。”

    其他七个丫头静立厅中,这是什么状况,大小姐居然要教丫头武功、识字。她们可都听府里人说了,大小姐可不是寻常女子,打小拜了天下第一大儒朱武先生为师,又得世外高人授艺,指定是一身本事啊。

    素妍道:“青嬷嬷,你与大奶奶说一声,问府里可有会武功丫头?若有,挑一个给我送来。若没有,就算缺着,也不想随意挑个人来服侍。你们都退下吧!”

    回到家里,说话行事自比山上时还要谨慎。

    “也不想”,是指她想法。

    若用“也不要”,就成了暗指沈氏行事鲁莽、随意。

    沈氏一片好心,但她又不想委屈自己。

    青嬷嬷道:“大小姐,咱们院里还差两个二等丫头、两个粗使丫头。”

    “粗使丫头就免了,你看着挑两个二等丫头进来。”素妍对一边柳飞飞道:“师妹,你看着给四个二等丫头分派工作,往后她们就各干各。”

    素妍看着自己院子,“明日,我将画好布阵图交给你,师妹带着丫头们按照我说院子里布阵。阵布好后,我们院里每日晚上,除了内室留人,院里就不需留人值夜了。”

    她伸手牵着柳飞飞手,“我们回房说话,早些把布阵图弄出来,这样你就不用闲着了。”

    素妍手一摆,与柳飞飞就折入内室。

    青嬷嬷微愣,剩下七个丫头里挑了两个看着机警留做二等丫头。

    黑丫头跟二人身后,怯怯地进了内室。

    白菲提醒道:“小姐,还没给来大丫头赐名呢。”

    素妍甩手不管,能不管,则不管,干嘛让自己受累,“飞飞,她是你丫头,你给她取名吧。”

    柳飞飞问道:“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喜,我有个哥哥叫大喜。五年前,豫地闹灾,我和哥哥被二叔二婶卖进了相府,哥哥两年多前跟六爷去了边关。”

    柳飞飞道:“小喜名字挺好听,你还叫小喜。”

    “谢柳小姐!”

    柳飞飞想了一会儿,这是她丫头,总不能让丫头闲着无事,“小喜,去我房里,把那些家具都擦擦,还有,我瞧那两只花瓶是空,寻几枝好看花插上。”

    素妍装着未听见。

    柳飞飞感觉奇好。当小姐了,使唤人感觉很不错。以前山上,都是别人使唤她,现她也能使唤别人了。

    素妍开始绘制得月阁院内布阵图。

    柳飞飞叫了白菲:“师姐布阵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我们去偏厅说话。”

    偏厅内,倚窗设有凉榻,一边又有桌案,贵妃椅等物。

    柳飞飞提着裙子凉榻上坐下,“怎么这个院里丫头都有一个白字?”

    白菲答道:“柳小姐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府里规矩,但凡一提丫头名字,就能分辩出是哪个院。太太房里以紫字开头,大奶奶屋里以红字开头,二奶奶那边以青字开头,三爷屋里以蓝字开头,五爷则是绿字开头,六爷丫头是以墨字开头,大小姐屋里以白字开头。”

    柳飞飞顿悟道:“就是说,师姐院里都是白字辈丫头。”

    白菲被她这“白字辈”三字给逗笑了,可又无法与柳飞飞解释得清楚,只笑着点头。

    柳飞飞问:“小喜名字,也是白字打头,应该叫她白喜才对?”

    白菲道:“柳小姐府里是和表小姐一样尊贵。表小姐屋里丫头就是随意娶名字,像春兰、夏莲、秋菊、冬梅……”

    柳飞飞来了兴致,“听你这么一说,小喜名字还真是难听,那改成秋喜怎么样?”

    “小喜是柳小姐丫头,您想改什么名字,就让她叫什么名字?”

    柳飞飞回忆初,素妍给她改名字,也是取了三个,由她自己挑了一个。转身回到自己屋里,取了笔墨,歪着脑袋想了良久,才想到自己认为很好听名字,又将表姐妹名字都想了一遍,也纸上写了三个名字。

    叫过小喜,指着三个名字:“白喜、秋喜、宁喜,你喜欢哪个就用笔圈上,往后就叫那个名字。”

    小喜不识字,就看到每个都有一个喜长得一样:“小姐,再没别么?”

    柳飞飞问:“你不喜欢?”

    小喜摇头:“我爹是乡下人,不识字。那时候我们村里有个姑娘就叫秋喜,还有一个叫宁喜。”

    柳飞飞一脸尴尬,她可是很认真地想了好久,居然不喜欢,“你是什么时候出生?”

    “我哥说过,我是刚入秋时生日。”

    “你叫初秋怎么样?我再也想不到别名字了。”

    柳飞飞一派“再不喜欢,我也不取了”样子,这取名字还真不是人干,她虽识字,可诗词歌赋她是不懂,只是会认字、写字罢了。

    “初秋!初秋……”小喜越念越欢喜,“那我就叫初秋了,这个名字挺好听,也没人叫过。”

    柳飞飞用手抚额,这丫头真够难缠。“初秋,把我屋里都弄漂亮些。”差一点就叫八月、九月什么了,她着实想不到。

    “是。”

    柳飞飞张臂一扬,躺自己榻上,不知不觉间,便已沉沉睡去。

    素妍因之前小憩,错过用暮食时辰,醒来后厨房那边送了清淡小粥,而柳飞飞是沈诗宁那边暮食。天黑之后,素妍精神奇好,半个多时辰就绘好了布阵图,捧手里细细地看过又认真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