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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夫妻联手+偷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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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古朴的江南风格让莫家的大宅永远都如一副安静的水墨画,屹立在这座城市的最中心,代表着最至高无上的豪门权贵。

    而今日,这座园林却成了浓墨重彩的水粉画—窠—

    到处红花红绸,喜气洋洋燔。

    年舒被人从化妆室推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正红色的龙凤褂袍,曲线玲珑,柔美中带着妖娆。

    她不满地撅了撅唇,扯了扯自己手臂上那十数个金镯子,“说了我不要这个,非要我戴着!重死了!累死了!”

    “哎呀别乱扯,这都是阿姨给你的传家宝!”,黎洛连忙摁住她的手,“也别乱晃,头上的花都要掉了!”

    “……”

    年舒站在走廊,对着玄关处的镜子,看了自己这一身金灿灿红花花的装扮,不以为意地皱了皱眉,抬手,在面前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手势,“黎洛,你看我像不像泰国公主?!不对,我比她美多了。萨瓦迪卡,老娘进莫家,萨瓦迪卡,老娘拆了你家瓦,萨瓦迪卡....卡...咳咳咳.....”

    “怎么了?”

    黎洛回头。

    “…..没事,口水呛到了。”

    年舒站直,看着走廊的尽头。

    莫锦云没有走,面无表情地站在另一边,将她刚才的小动作已经尽收眼底。

    脚上的金丝绣鞋,突然有些重。

    自己此刻的模样,她更觉得滑稽了几分。

    原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可他却只是看着黎洛,“花花在楼下呆不住,到处吵着要找妈咪。”

    黎洛应了一声,匆忙下楼。

    年舒待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莫锦云离开的方向。

    这一次,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顿半秒。

    空气里还弥漫着花香,那是今早莫家刚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粉色香水百合。

    她的婚礼,将在一个小时以后举行。

    “发呆?”

    莫少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年舒懊恼地发现自己居然丝毫没有觉察。

    他穿着烟灰色的中山装,胸口的红绸上,新郎两个字有些刺目。

    “别这样盯着我胸口,不然我会以为你是想反悔。”

    “怎么会?”年舒呵呵一笑,换上没心没肺的模样,“你也可以理解成,是我迫不及待想扒光你啊亲。”

    莫少弦似乎已经习惯她这样讲话的节奏,微微一笑,眉梢染上宠溺,“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什么文件?睡过再签!”

    “婚礼前,先签吧。进房间去睡。”

    两个人的声音消失。

    不远处的扶梯下,却突然传来啪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摔碎。

    佣人远远跑来,“云少,我来收拾!您没扎到手吧?”

    莫锦云低头,面无表情地从那一堆碎裂的青花瓷片上走了过去。

    …..

    黎洛被莫锦云叫下楼,七拐八拐地按照他说的方向拐进一件小院落,却没有看到花花的影子。

    刚要转身出来,身后却突地伸出一只手,直接将她拖了进去——

    “唔——”

    黎洛挣扎,刚要抬手甩出一个巴掌,就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

    “洛洛,是我!”

    乔司南?!

    他怎么会在洛家?!

    他抱着她,不许她动,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黎洛脑中不停地将前因后果联系组合,迅速得出结论——

    转身,啪地一拳砸在他身上,“乔司南,演戏很好玩吗?!”

    她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连心,都凉了!

    他却不肯事先告知一下!

    天

    知道,她的心都已经吓空了。

    “洛洛.....,抱抱….”

    黎洛抱胸,冷冷站在他面前。

    乔司南伸出另一只手,想扣住她,却被黎洛一把甩开,“不说清楚不给抱。”

    “…..”,乔司南抱住她,像个小浣熊一样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抱了再说清楚。”

    “乔司南,你说不说——”

    她抬手,拧住他的耳朵,“给我说清楚!”

    “....说说说!”

    他连忙告饶,“乔宅耳目多,时间短,我不知道到底谁是奸细,所以只能来一记釜底抽薪,将对方想要的这一步结果直接给对方,然后等对方的下一步动作。这样,我才能确定对手是谁。”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怕你演得不揪心,人家不相信。”

    “…..,我演技这么差?”

    “老婆,真的不太好,至少你刚才拧我,舍不得用全力,就证明你不是真的在生气。”

    黎洛:“…..”

    她想气,可到底觉得他没事,才放下心来,“到底谁在跟你过不去?”

    “对方的目标,很显然是你。”

    黎洛一怔,“我?!”

    抱住她的臂膀微微僵硬了一下,乔司南将她反过身来,正色道,“叶婉流产这件事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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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终于降临。

    婚礼现场席开百桌,将气氛闹到最高/潮。

    长辈们都坐在前排,就连一向严肃的莫家老爷子莫振天,也是笑意十足地看着台上的莫少弦——

    这个小儿子不是原配妻子所生,却多年后失而复得,所以老爷子对他是有求必应,就连取了原本自己的侄媳妇这种事,也是力排众议地应了下来。

    年家的女儿,美艳大方,做不成孙媳妇儿,做儿媳妇儿也是不错。

    老者笑得面满红光,寸薄的雪发在灯光中熠熠生光,不断地笑应着耳畔的祝福声。

    下一瞬,宴厅内却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婚礼到了最关键的环节——

    司仪举起话筒,讨好地问出那个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年舒垂眸,与莫少弦对面而立。

    若是在之前,她肯定会挥手,直接拨开这个话筒。

    既然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还问愿不愿意,问个毛啊?!

    可现在,她犹豫,挣扎,举棋不定——

    耳朵里,全是黎洛和乔司南离开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她说,莫锦云一直在背后帮助乔司南,是她,误会了他。

    “年小姐?”

    她的沉默,让所有的人心口微微提了提。

    年舒的母亲在台下小声催促,而她的父亲年博尧,则是直接转头,呵呵地对莫老爷子笑了两声,“亲家公,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有点紧张都是正常的。”

    “理解理解,”莫振天含笑点头。

    莫少弦则是关切地执起年舒的手,“怎么这么冷?不舒服了?”

    “没…..”

    年舒抬头,下意识地在底下的人群中去寻找莫锦云的方向。

    刚才有好几个婚礼环节,她都若有似无地感知到他的目光——冰冷,凉薄。

    原本担心的闹场,也根本没有发生。

    这是幸,还是不幸?

    她有些分不清楚,可下意识地,却想把手从莫少弦的掌心里,抽回来。

    他用力,握紧她,“不舒服可以先去休息,这里我来应付。”

    “我......”

    年舒想说,自己不愿意了。

    可这

    ,到底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她的目光落下去,落在了自己母亲身上。舒敏华双鬓斑白,一辈子在婚姻里不停地栽跟头,想着的就是要年舒好。在她看来,莫少弦更加温雅沉稳,是更好的人选。

    另一个人,她的父亲,年博尧。

    五十开外的男人早已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风姿和书卷气,此刻眼里心里,看到的都是明日年氏股票大涨的好消息…..

    所有人都看着她,带着各自的情绪,目露兴奋得等待着她说出那一句毫无悬念的我愿意。

    可,唯独没有找到莫锦云。

    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想要问到底怎么回事。

    莫少弦却突地跨步,一把拥住年舒肩头,将她整个人调转了方向,在台上来了一个360度无死角的旋转——

    底下人惊呼一声,直赞莫少弦浪漫。

    两个人的位置对调,年舒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莫锦云倚在宴会厅的侧门边,根本没有看他们。

    而他衣袂的一角,露出滚边金丝旗袍的裙边。

    一切,一目了然。

    一切,尘埃落定。

    年舒撑住莫少弦的肩头,“我愿意!”

    呼——

    所有人的松了一口气,婚礼再度热闹起来。

    只有倚在侧门边的那个背影,不易察觉地微微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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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年舒觉得写这句诗的人一定是脑子秀逗了,高考难熬,洞房夜更加难熬。

    她被送上楼,在房中等着。

    莫少弦被那些仰仗着莫家的人缠住,根本脱不开身,还在莫家的宴会厅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

    年舒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期望他早点来。

    甚至,喝到天明最好。

    桌上摆了各色的吃食,早已被她吃了一遍。

    一旁的老妈子目瞪口呆,年舒则是毫不以为意地拍了拍自己手上沾染的蛋糕屑,“不吃饱晚上哪来的力气叫?”

    “……”

    老妈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年舒闹了个面红耳赤,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一张老脸快要挂不住。

    年舒笑着挥手,“行啦,您先下去,我自己等就可以了。”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天之内,这些人能够把新房装修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看得出来,莫家对莫少弦很是重视。

    没来由地,就想起那个电话,想起莫锦云的那一声,妈妈。

    心口,有些发酸。

    一生一次的新婚之夜有这样的情绪实在太过糟糕,年舒干脆起身,踢了一旁的矮凳一脚,“伤春悲秋个毛!现在是夏天,夏天!”

    她呼出一口浊气,朝阳台上走去。

    站定,看着莫家宅子的夜景——

    诡秘,而厚重。

    这座豪门…..

    后面的形容词还没想出来,二楼阳台突然窜出一个人,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年舒就已经被捂住口鼻,直接罩住了头。

    对方身手矫健,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一样,在莫宅的小径上各种穿梭,直接将她带到了目的地——

    “云少,年小姐到了。”

    保镖将人放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年舒破口大骂,直接摘掉自己头顶的黑色罩子——

    昏暗的光晕之中,莫锦云旋身回头,“你的洞房花烛夜,只能属于我莫锦云!想要嫁别人,你给我等着做寡妇吧!”

    年舒脸色一变,直觉想要转身,却发现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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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暗暗的,只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摆在屋子中间,门早已锁死。

    意味着,哪怕她哭晕过去,或者泼妇骂街,都没有人听得见。

    刚才被人扛来的时候,她感觉到那个人明显在往下走了几步。

    难道….

    这里是地下室?!

    这个人渣!

    她愤怒地看着莫锦云,“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以后你小婶子我还能罩住你几分。现在,乖乖放老娘出去洞房!给你生个弟弟来玩玩!”

    莫锦云薄唇斜勾,“不如等你喊累了,我们再继续?!”

    这是笃定了她出不去?他哪里来的这份卓然自信?!她恨不得一巴掌扇掉他脸上的骄傲表情!

    年舒咬牙,慢慢靠在自己身后的门板上,心里开始盘算,是用身上的金器弄死他,还是自己吞金自杀以保清白?

    这尼玛两者都不合适啊,她还想多活几年,活成天山童姥呢!为这个人渣偿命,不值得!自己吞金,太浪费黄金!

    莫锦云抬步,慢慢靠前——

    “金镯子上的花纹太俗气,不配你。”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观察这些?

    年舒切了一声,“那你觉得什么合适?”

    “不如给你打一根镶全钻石的,很长的链子.....”

    他在她耳边浅笑,然后,反手一指,直接落在他们身后那张KINGSIZE的欧式大床上——

    “把你绑在这床上,一辈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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