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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穿越血腥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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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萨尔特南戈是危地马拉第二大城市,国内克萨尔特南戈省的首府,位于圣玛丽亚火山山麓,海拔2334米,城市内居住的主要为基切印第安人。

    危地马拉是中美洲黑巫术的主要发源地之一,国内除了黑巫术教宗之外,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巫术流派,施术手段和巫术取材花样繁多,比中国传统意义上的苗疆蛊术复杂万倍。

    堂娜提到的“黑巫术血窟”就在圣玛丽亚火山的背阴面,最初是一个景色秀丽的天然岩洞,内部洞穴环套,构成天然迷宫。而且,洞中更有从山体中心泉源渗出的仙女热溪,水温高达五十摄氏度,每年都吸引数以万计的游客前去观光。

    大概在1995年前后,岩洞一夜之间就变了模样,热溪变成了血溪,岩洞中被人用鲜血涂上了各种黑巫术诅咒符号。同时,更有超过四百名进山的游客同时失踪。刑侦专家使用了高科技的dna检测设备对鲜血进行分辨,跟那些失踪游客的血液特征完全吻合。于是,岩洞立即被危地马拉当局堵塞起来,附近十公里内都被划为危险禁区,并获得了“黑巫术血窟”的恶名。

    堂娜提到这个诡异事件,其中所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说很有可能黑暗之中有人用鲜血在石壁上涂抹了大量诅咒符号,才让空气中充满了可怕的血腥味。

    林轩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应:“这里不是危地马拉,与黑巫术无关,不要多想。”

    堂娜立刻追问:“那么,这里应该是哪里?我们是在亚洲、欧洲还是其它什么地方?在黑暗之中,一切皆有可能,因为我甚至闻到了澳大利亚双蕾风信子的干花味道……”

    林轩还没回答,堂娜又叹了口气接下去:“算了,算了,我不能再联想了,因为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现在,我只听你的,你要怎么做,我舍命相陪。”

    “不要急,定下心来,让我来处理一切。”林轩低声安慰堂娜。

    “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堂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两人沉默了一阵,黑暗中一切声音消失,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如果现在我们面临的一切如‘黑巫术血窟’那样,也是无法逃避的。我们从极高处滑下来,后退是不可能的,只能突破黑暗前进,这是唯一的选择。不走出迷宫,就要死在这里。你什么都不要怕,让我来承担一切。”林轩说完这句话,双掌一搓,掌心里热力大增,发出微弱的火炭般光芒。

    当那光芒渐渐增强时,就照亮了侧面的一小块石壁。

    那石壁异常光滑,像是被细心打磨过一样,呈现出暗红色的纹理,而那纹理之上,正流淌着汩汩的红色液体。

    那种情形,就像一个活着的动物被纵向剖开,其身体里血管的动态运行状况被完整地展现出来。

    林轩将手掌移近石壁,两人看得更清楚,那些枝状纹理的确如血管一样四通八达,表面却又是平整无比,像是覆盖了一层透明薄膜一般。

    “去试试,看能否沾在手上?”林轩吩咐。

    堂娜伸出手,用指尖触摸那些“血管”,确信它们是被“薄膜”封盖住的,不会淌出来。

    “如果血腥味的来源不是它们,一定是在——”林轩轻轻吸了吸鼻子,判定那味道的主要来源为右前方,随即大步向前。

    他们向着右前方走了七十步,却发现进入了一个狭长的死胡同,前面根本没有去路。

    林轩低声吩咐:“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到前面去。注意头顶,如果入地无门的话,出路一定是在上面。”

    手掌发出的微光仅仅能照亮眼前,一米之外,模糊之极。

    他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不愿堂娜进入险地,宁愿一个人先去探路。

    林轩向前走了十步,一直到了死胡同尽头,慢慢地举手向上,依稀看见,大概三米高的位置有着一个椭圆的洞口,直径约一米,血腥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那是生路还是绝路?如果进去,是绝处逢生还是自投罗网?”林轩在这意外发现的洞口下踌躇不决。

    在很多探险资料中,都有着幽灵怪物设置复杂通道守株待兔的情节。探险者在蛛丝密布的迷宫中潜行,为突然发现出口而狂喜,却没有意识到那正是怪物诡异张开的血盆大口。

    “血盆大口?飘出血腥味的洞口……怎么办?怎么办?”林轩放下手掌,闭目沉思。

    在反复的比较计算之后,他依然选择了前进。

    “这种情况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口气拼了!”他在心底告诉自己。

    两人采用搭人梯的方式进入那椭圆的洞口,对于两名训练有素的特战高手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可怕的是,这个空间仍然是极度黑暗的迷宫。两人有了之前的经验,快速探索完密闭空间后,找到了一个斜向下方的洞口。在这种反复寻找洞口的过程中,两人不再关注血腥味究竟从何而来,而是全力以赴地寻找出口。

    林轩心头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两人似乎在一头吃人怪兽的肚腹里乱闯。

    “黑暗尽头是什么样的?是平安无事、全身而退还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穴?”他在心底这样问自己,但却没有答案。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就是堂娜随在身边,使他心中充满了披荆斩棘、毫不退缩的巨大勇气。

    鬼湖一战,他没能陪在堂娜身边,导致她孤身一人跃进了那条诡秘的湖水裂缝之中。他懊悔得恨不能在湖岸上吞枪自尽,以此来向堂娜谢罪。幸而,上天再给他呵护堂娜的机会,使他已经枯萎的爱再度焕发新绿。这一次,他再也不能错过了。

    就在急促的奔跑中,他几次放慢脚步,等堂娜跟上来。

    他没有开口说话,但疼爱她的那颗心却小心翼翼地悬着,始终关注着她。

    终于,突破了十几次迷宫之后,两人眼前突然有了光明。

    光明就在百步之外,经过眼前这条长长的方形隧道,应该就能重新站在光明之下。

    堂娜突然虚脱,踉跄倒地。

    “就在那里……我们终于出来了……”堂娜捂着嘴,表情异常痛苦,“我感觉肺里充满了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好像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

    林轩点点头,盘膝坐下,让堂娜枕着自己的腿休息。

    前面的确看到了光明,但光明之后有什么呢?谁都不能确定那里就是没有危险的平安环境。他曾身经百战,深知“静水之下暗流涌动”的道理。所以,他并不急于冲出去拥抱光明,呼吸新鲜空气,而是原地休息,等体力恢复后再慢慢走出去。

    “你怎么样?”堂娜仰着脸问。

    “还好,从前受过的野外生存训练比这一次好不了多少。所以,刚才在黑暗中,我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第一次接受极限训练的新兵。那样一想,心情就坦然多了。”林轩报以微笑。

    “的确是,我第一次在部队接受极限训练时,先是黑夜负重马拉松,又是徒手攀岩、冰水泅渡,还要一个人穿越长达十五公里的野生猛兽聚集区。当时我曾亲眼看见同伴被猫鼬伏击,喉咙被撕开了碗口大的洞……对于一个新兵来说,那的确是很恐怖的事。幸好,我在最初的强化训练中挺过来了,并最终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跨出了极限训练营。”想到往事,堂娜脸上也有了笑容。

    沉默了一阵,林轩故作不经意地问:“堂娜,你对镜面宇宙、平行宇宙怎么看?”

    堂娜不解:“什么?为什么突然提这样一个问题?”

    林轩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这种很玄妙的问题。当时,你在鬼湖边一跃而下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巧妙地转移话题,避开了要询问的重点。现在,他必须确定,堂娜有没有出现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

    “我只是想凭借一己之力探明鬼湖的秘密,身为一名俄罗斯顶级探险家,我肩上担负着捍卫国家荣誉、实现人生价值的重任,所以不肯放过任何机会去突破解谜的困境。当时鬼湖神奇地一分为二,露出了下面的沙滩、砾石,犹如神话中的龙宫宝藏门户开启一般。我相信,任何一个探险家当时都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你也不会例外,对不对?”堂娜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林轩笑笑:“堂娜,难道你的教官和上司没有教过你,任何时候都要遵循‘安全第一’的作战原则?”

    堂娜点头:“当然教过。”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执行任务的机会却有无限多次。只有保护好自己的性命,才能更大限度地为国家和组织完成更多任务。那种不顾队员生死、鼓励铤而走险的教导方式是完全错误的,只有极端组织、邪教党徒才会采用。至于说“人肉炸弹、汽车炸弹”之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式的打法,更是愚蠢之极。

    “下一次,再采取行动前,一定要量力而行,对周围的情况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行则进,不行则退,知道吗?”林轩像一名循循善诱的教官一样,在轻松聊天中指出堂娜的错误,再进一步教导她。

    堂娜点点头:“知道了,不过经过这件事以后,我的生命里加入了新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不会像从前那样冲动做事了。”

    她抓住了林轩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低声说下去:“自此之后,每一时每一刻,我都首先考虑你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如果连爱的机会都失去了,再辉煌、再荣耀的结局也没有任何意义。这,就是我陷入无法回溯的密道之后最深的悔恨。”

    林轩敏锐地察觉到了堂娜话里的重点,随即微笑着追问:“你以为进入鬼湖裂缝就可以发现秘密对吗?结果呢,却被囚入不知何时何世的无边黑暗,直到悬崖坍塌,才找到去路?”

    堂娜点头承认:“没错,我刚刚在疾奔中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明明已经被长埋山底,怎么会突然得救?而且,我得救后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你——”

    这段对话令林轩明白,眼前的“堂娜”才是真正的堂娜,而出现在那个蓝色立体海洋中的“堂娜”以及后来的“堂娜”也许全都是平行宇宙中出现的另外一个名叫“堂娜”的人。

    对于林轩,那个“堂娜”都是生命中短暂的过客,虽然五官面目、相貌名字一样,但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当然,对于那个“堂娜”而言,林轩也是异时空过客,留也留不住,只是空余回忆。

    这样的情景,与林轩之前看过的一部名为《时空旅行者的妻子》的电影情节极其相似,但那是编剧杜撰、演员表演出来的幻想电影,而眼前的一切,却是他的亲身经历。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他揽住堂娜消瘦的肩膀,既自我解嘲又倍感幸福地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