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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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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冉莹听到真真的话,脸上陡然一片羞红,一副无地自处的样子。

    二郎回首轻斥,“小妹,你再胡说,我就生气了。”

    真真嘟起小嘴,一脸不悦的上前,一下推开了拦在门边的二郎,径直推门回了屋。

    言永福和姜氏看到,对视一眼,已经明确眼前姑娘的身份,黑暗中打量了一眼,倒是长得眉清目秀,难怪二郎认了死心眼,就一定要这姑娘不可。

    “是蓝姑娘吧?有什么事回屋里说,别站在这里冻坏了。”

    姜氏笑吟吟的看着蓝冉莹,倒是越看越喜欢,比起村里的姑娘白净了许多,而且也不像如玉一样傲慢。

    蓝冉莹脸色艳红,一脸娇羞,模样十分的可人。

    她有事想求,却也不好当着唐家人的面,但面对姜氏的热情,她又不好推拒,十分紧张的措辞说:“谢谢伯母,这会儿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和二郎说几句话就走的。”

    浅浅看了眼蓝冉莹,拉着姜氏和言永福回了屋。

    屋里,姜氏一脸担忧的说:“这蓝姑娘这么晚过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你去看看。”

    浅浅安抚的笑说:“娘,不用担心,二哥能处理好。”

    姜氏叹息一声,仍然不放心的说:“我看这蓝姑娘面色着急,事情怕是挺急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

    浅浅抿了抿唇,轻轻一笑。

    “爹娘,你们早些休息,我出去看看就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也明天再说!”

    言永福不像姜氏这样将情绪表现在面上,却也是叮嘱说:“若是你二哥没什么事,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和佃户签合同。”

    “嗯,我们省得,爹娘晚安!”

    浅浅轻笑着将门带上走了出去,院里穆清正站在中央等她,见她出来,便立即走了上来。

    浅浅伸手抱住穆清的腰,倚在他的胸前,深吸了口气,这才一脸疲惫的开口。

    “二哥还没回来吗?”

    “还在门口说话!”穆清捏了捏浅浅的后颈,略显担忧的看着她。

    浅浅舒服的穆清的怀里轻轻蹭了蹭,道:“我们也回屋好了,二哥有什么事,会过来叫我们的。”

    就她的想法,蓝家能有什么事,有的不就是银子的事情吗?

    夫妻俩人回了屋,穆清去打了盆热水过来,夫妻俩轮着擦洗了手脸泡了脚,刚准备上床躺下,就听到门口一阵响动。

    二郎犹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吱吱唔唔的问道:“大妹,你们睡了吗?”

    浅浅拿过外衣又披到了肩上,准备起床开门,却是被穆清一下按住了,他起身将门打开,堵在门口,直直的看着二郎。

    二郎一脸的不自然,赔笑道:“大妹夫,不好意思,吵着你休息了啊!”

    浅浅好笑的看着穆清一副赌气的样子,轻声叫道:“清哥哥,让我二哥过来,早点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好早点休息。”

    穆清不情愿的侧开身子,然后走向床边,伸手拢了拢床上的被子,将浅浅遮得密不透风。

    浅浅仰着一张小脸,笑吟吟的看二郎问:“二哥,可是蓝姑娘有什么事?”

    二郎眼神有些虚的说:“就是、呃……蓝伯母身子有点不适,就是想、想……”

    浅浅嗔怪的笑骂:“二哥,你有什么话就和我直说,我们兄妹还有什么说不得,是想拿银子是吗?要多少?”

    二郎搔了搔后脑勺,极为内疚的说:“怪二哥没本来,连未来媳妇家里的事情都要大妹操心。”

    浅浅不甚在意的耸耸肩道:“无妨,只要二哥觉得开心就好,一些小银子而已,我们家还负担得来!”

    二郎脸色微红,尴尬的说:“嗯,你以后一定好好干活,努力避免这样的事情。”

    浅浅笑得不在意的说:“好了啦!哥,我们兄妹俩就不要废话了,人家姑娘还在门口等着,若是再晚一些,待会儿她就回不去了。”

    二郎见浅浅这样说,这才没有多拖拉,直言说道:“小冉的娘病了,她想给她娘抓副好药,但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想找挪三两银子用。”

    浅浅轻笑一声,对穆清说:“去取十两银子给二哥。”

    二郎忙道:“不用这么多,她说就只借三两,年前就会还给我们。”

    浅浅去穆清使使眼色,他便立即起身去拿了十两银子给二郎,并凉声道:“出去。”

    二郎一脸的尴尬,看向浅浅。

    浅浅扬着笑容说:“二哥拿着给蓝姑娘,她娘病了的话,总要吃些好东西补了补,这些银子不能省。”

    二郎举着手中的银子微微的抬了抬说:“二哥就不说多谢的话了,但你这心意二哥和小冉都记在心上。”

    浅浅促狭的笑笑,“我可不要她感谢,只要她对哥哥你好就行。”

    二郎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也没有再多打扰,拿着银子就出去了。

    穆清将门关上,浅浅招了招手说:“过来。”

    穆清走到床边坐下,浅浅立即往他身上一滚,笑得不满好意的说:“刚才我哥过来,你用被子把我包得严严实实的是为什么?”

    穆清眼神清明的扯过被子将俩人盖住,一本正经的说:“天凉,易病。”

    浅浅额上一阵黑线滑过,难道是她太不单纯,想太多了吗?亏得她还以为穆清是吃醋了,怕别的男人看到她居家的样子,即使这人是她的亲兄长。

    弄了半天,原来都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幻想。

    果然,她还是不够单纯。

    “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不舒服吗?”穆清不解的抱着浅浅,摸了摸她的额。

    浅浅一脸幽怨的看了眼穆清,没好气的嗔道:“睡觉!”

    真是的,一点都不满足她小女人虚荣心。

    穆清手足无措的看着浅浅,却见她虽然一脸的不悦,却是使劲的往他怀里拱,甚至还故意使坏的在他颈边咬了几口。

    穆清低垂眼一看,却见她一脸使坏的笑意,这才放心的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任由她折腾。

    反正每天晚上,她都在要他身上如此折腾一番,直到惹得他浑身火热了,她才满意的趴在他身上睡着。

    每次还美其名说这样才暖和。

    次日,浅浅一家人都起了一个早床,院子里真真正在逼问二郎话,厨房里姜氏正忙着做早点。

    浅浅打着拳,看二郎被真真逼得没处可躲了,这才出声阻止,“真真,你给我过来么!”

    真真看了眼浅浅,不满的重重踏步过来,“什么事嘛,我还在问二哥事情。”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说:“你现在和言曦打架可能都打不过她,你还好意思去操心你二哥的事情啊!”

    真真面上一阵赧色,底气不足的说:“什么嘛,我和小曦的关系这么好,没事和她打架做什么。”

    浅浅鄙夷的说:“我就是打一个比喻,你别说你听不懂!”

    真真嘟着嘴说:“好啦好啦!你就是喜欢护着二哥。”

    浅浅也清楚真真和她一样,也是一个瞎操心的命,而且一直就对蓝家抱有质疑的态度。

    昨晚蓝冉莹上门,真真总觉得她不安好心,感觉她是要来骗银子的,不过真真的感觉也没差多少,倒不是骗而是借。

    蓝冉莹的事情,浅浅也清楚真真心中有一个结,她对蓝冉莹不喜欢,不过她们姐妹俩人倒不用为了蓝冉莹有什么秘密。

    再者,蓝冉莹的母亲若是真的生病了,找人借银子治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浅浅看真真这样想了解出了什么事情,便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真真不满的哼哼,“我就知道。”

    浅浅翻了翻白眼,低斥道:“我知道什么啊!少填乱了啊!这事二哥心里有数。”

    “有数什么啊!我看你们都被她的表现骗了,你也是,出手这么大方,一给就是十两。”真真不满的数落起了浅浅。

    浅浅回眸,好笑的说:“手伸直,打出去的拳要用劲,别软棉棉的就像没吃饭的。”

    真真不爽的回嘴,“我本来就没吃早饭。”

    姐妹俩一边练拳,一边斗嘴,折腾了一会儿,姜氏过来叫吃早点。

    真真眼神溜溜转着,不安分的说:“今天我不跟着你们过去了,我要去镇上。”

    “你突然要去镇上干什么?”浅浅怀疑的看着真真。

    真真扬扬眉说:“我要去看看她娘是真的病了,还是存心骗我们的银子。”

    浅浅恨不得敲真真几下,轻斥骂道:“你蠢了啊,人家骗银子只骗三两。”

    真真睨眼看了过去,同样不甘示弱的说:“虽然开口只要了三两,但最后拿的不是十两吗?”

    浅浅叹息的摇首,“随便你,你平日里也是一个知轻重的,反正这事你别弄到两家难堪,也别让蓝冉莹知道就是了,否则坏了二哥的姻缘,我可饶不了你。”

    “就这么一个破烂家庭,就你还宝贝似的看做亲家!”真真不满的哼哼,很生气浅浅为了蓝冉莹再三指责她的不是。

    “好了,日久见人心,你这么急做什么!现在不是也没订婚也没怎么样吗?就当是让哥多接触一个女人怎么了,反正哥是男人又不亏,你瞎急了什么,真正看蓝冉莹是什么人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等到谈亲事的时候,不怕看不出她的好歹。”

    浅浅早就想到了,以蓝夫子这样的好计谋,到了求亲的时候,自然不可能轻易答应,到时候看蓝冉莹怎么做就是。

    浅浅也可趁机看出蓝冉莹是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有没有二郎,若是有的话,她定然不会同意蓝夫子对二郎的漫天剥削。

    “好啦!”真真嘴里虽然应了,但心里还是打定了主意,决定到时候去镇上的医馆看看。

    她就不信揪不出蓝冉莹的狐狸尾巴,反正她就是不喜欢蓝冉莹当她的二嫂,而且她也没有浅浅这么好的耐性。

    浅浅看真真说不通,也不管她了,真真这段时间是率性了一些,但说到底,还是因为真真发现她这位姐姐能够顶事了,才会如此。

    以前的真真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何尝不是像浅浅这样,走一步想三步,如今能由着性子来,也是一种幸福。

    一家人用过早膳了,浅浅夫妻俩和言永福就打算出发了,而且想到今日要收租子俩人还是各驾了一辆牛车。

    上车前,言永福问:“要不请邵正和黄觉两人来帮工一天,之前他们在我们家做短工的时候,表现也挺好的。”

    “也好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空,我们先去看看!”浅浅一口就应了下来。

    她对这两人的印象还不错,其实之前说请长工,她便想到了这两天,不过刚提这事,就被言永福拒绝了,她便想缓缓再说。

    家里一向清贫节俭惯了,什么事都想着亲力亲为,自己动手。

    浅浅的想法虽然和言永福不同,但却也是抱着温水煮青蛙的想法,一步步慢慢来,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你贫穷人家,认识的也都是这样的人家,上一刻说要请人,下一刻便能找出人手。

    因此,浅浅对这事一点也不担心。

    就像现在,言永福自己察觉到他和穆清一天可能忙不过来,便会想到去请人,而且说这话时,脑海里就有了人选。

    到了两人家里,因为他们今日没有活干,倒还赖在床上没有起身,一听言永福说要找他们做事,起床穿衣到梳洗也不过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多了两人,言永福特意去老陈家借了牛车。

    一行五人,三辆马车,缓缓而去。

    请了两人,穆清倒不用赶马车了,浅浅拿出车上的笔墨纸砚,让穆清帮着磨墨,她埋首写起了合约。

    其实合约也简单,昨天她就已经见过唐家原本的旧合同,倒是写得蛮清楚的。她也没有打算变什么,原封不同的抄了下来,只是在落款的时候,名字有些不同了。

    浅浅五人先到的原先百亩地的佃户家里。

    昨天就约好了时辰,他们一早就起了身,看到浅浅的牛车过来,急急出门笑脸相迎。

    “东家来啦!一路累了吧!快些到屋里坐坐,已经准备了热茶。”

    浅浅笑着回话,“不用这么客套,以后多的是机会常接触,大家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我这个做东家的也不会与你们为难,毕竟好过,我才会更好过。”

    佃户笑了笑,还是将他们请到了屋里,给一人倒了杯茶,这才说:“昨晚你们走了,我们就已经把租子都整理好了,我们家的都两百斤米粮都在院子里,现在用麻袋装好了。”

    “嗯!”浅浅轻应一声,望向黄觉。

    他喝了一口的茶,立即放下,起身说:“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佃户又让他的妻子带着黄觉去清点米粮,自己留了下来招待浅浅。

    “今年收租子晚了这么多天,我还当出了什么事,原来是换了新东家,不过好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

    浅浅笑了笑说:“放心,以后也不会变的!你们安心种地吧!”

    佃户脸上讨好的笑容不断,也不敢多问什么,昨天浅浅他们走了,这些佃户自然都通了气。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是觉得,这新东家若是能像她说的一样,对他们而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反正他们向谁租田都是租,只要不改变他们目前的现状就行。

    不多时,黄觉就回来了,对浅浅点了点头说:“粮食都检查过了,粒粒饱满,是上等粮。”

    浅浅侧目笑说:“看样子你种田的本事很好,我还年轻,以后在种田这方面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你可不要吝啬赐教。”

    “这是一定一定的!”

    佃户忙应声,浅浅笑着起身,放了十枚桐板在桌上。

    佃户不解的问:“这是?”

    “茶水钱。”浅浅不喜欢沾这些穷人家的便宜,他们本来就不容易了,她每次一来,还要拿出家里自认最好的茶叶点心来招呼,她怎么好意思免费吃他们的喝他们。

    “这怎么行!”佃户吓得将铜板拿起就要往浅浅手上塞,穆清一下就挡开了佃户。

    他一脸煞气的喝斥:“别碰我媳妇。”

    佃户怔了怔,被穆清吓到了,一张脸都变了色。

    浅浅自穆清的身后探出脑袋,轻笑说安抚说:“不用怕,我相公只是严肃了一些,我过来收租子的,又不是来你家骗吃骗喝的,该给的还是要给的!你若是不收,以后我们来收租子可只能站在门口说话了。”

    佃户哪里还敢说什么,有穆清挡在前面,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总觉得东家的男人好像想要打他似的。

    浅浅和佃户当即把新合同重新签了一份,让佃户按了手印画了押便交给言永福暂时收起起来。

    事情办好,两人相携出了屋,浅浅轻笑的嗔道:“他没有恶意,你醋劲这么大做什么?”

    穆清不喜的说:“他想拉你的手。”

    浅浅好笑的翘起了嘴角,得意的砸吧嘴说:“吃醋了吗?”

    她发现她其实蛮喜欢看穆清吃醋,也就是这种时候,能看出穆清对她的强烈占有欲,而这种感觉,竟然该死的好极了。

    “没有,只是不喜欢!”

    穆清一口否决了,浅浅脸上的粲然笑容瞬间敛去了大半。

    她嘟高了唇说:“就是有,你别不承认了,我刚才都看出来了。”

    穆清不明所以的看着浅浅,狐疑的说:“他比我差,你又不是蠢的,怎么可能为了他而舍弃我,我为什么要吃他的醋?”

    呃……

    浅浅怔怔的看着穆清,一时嘴巴张了张,半晌才道:“你说得好有道理。”

    她竟然被穆清说倒了,根本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对于穆清这种强大的自信,这种神一样的逻辑,浅浅细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也没有错。

    一个上午,挨家挨户的收租子倒也十分的顺利,三辆牛车已经被堆得满满,也就浅浅他们的车上还空闲一些。

    看时辰差不多了,浅浅便说:“先回山庄,把粮食都送过去,在山庄用了中膳下午再继续。”

    她心里估摸这一日怕是忙不完了,说不定还要折腾上几日,只盼着今日能把百亩地的租子都收齐就好。

    山庄里,浅浅他们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也没有特意准备他们的午膳,不过子衍带了工人在这里开工,倒是不差人手。

    “怎么买了这么多粮食?”

    浅浅还没有和子衍他们碰面,他们并不清楚浅浅已经买下唐家千亩良田的事情,所以子衍看到浅浅拖了三牛车粮食来,还以为她是买的。

    浅浅笑着解释说:“不是买的,这是我收的租子,我不是有百亩田吗?之前一直忙也没有去收租子,今日才想着去。”

    子衍回过神来,笑说:“也就你这样的地主,其他的地主恨不得早早就收了,就怕佃户拖欠。”

    浅浅轻轻一笑,不甚在意的口吻说了她昨日办的大事,把子衍吓了一跳说:“你可真是不呜则己,一呜惊人啊!”

    浅浅嗔了眼,笑说:“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不过这庄子还得扩建一下,建一个大一些的粮仓。”

    今年倒好,百亩地的收成,可是到了明年,可是千亩地的收成,这么多的粮食,可不能胡乱堆在院里。

    “倒也不用,庄子已经设计好了,再改动就有些麻烦了,而且工人已经施工了,不如就在庄子的后面多建几个大粮仓,我觉得以浅浅你这种势头,往后肯定还会发展到上万亩你良田。”子衍说到后面,他自己倒是先乐了起来。

    浅浅拱手道:“就承你贵言了!”

    邱子衍打趣的说:“之前还不知道要做什么生意,如今倒是好了,反正这些粮食也多,不如就直接开间米铺好了,说不定照你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以后能开魏国最大的米行。”

    邱子衍一句调笑的话,浅浅还真的觉得不错。

    她一直还没有找准要做什么生意,这些日子虽然在捣鼓酒,想开间酒肆,但心里却也是没有底的,怕她酿出来的葡萄酒梅子酒这些并不适合这里的人的口味。

    但是米铺就不一样了,一本万利的事情,不过就是买下一个门面。

    米是自家的,就是换了一个地方摆,有人买,他们就卖,卖不出去也没有关系,反正买下的铺子不会亏,米也不会亏。

    浅浅电光火石之间就分析了利弊,当即便说:“你这主意不错,很好,很好!我们就开米铺。”

    言永福在一边哭笑不得的说:“我这孩子,怎么一会儿一个样,说风就是雨,前几天你不都还在兴致勃勃的酿酒,说要开酒肆吗?”

    为了她这事,他们一家人还特意跑到了姜家去,记忆太过深刻,言永福可是忘不掉。

    浅浅露齿一笑说:“爹啊!你什么时候看到有商人只做一种生意的,那种大商户,哪一家不是门下有几种生意啊!这互相之间又不影响,不是吗?”

    言永福好笑的摇摇首,倒也不阻止浅浅。

    经过这么多事情,他也看得出来,浅浅每次做事,虽然说做就做,但却都是有十足的把握,至少至今她的投资还没有失败过。

    光说她出门一趟,带回来一车药就能挣二千两,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至少换了他,他就不行。

    因此,言永福在给不了浅浅帮助的时候,他也不会想着去扯她的后腿。

    中午叫厨娘随意做了几道菜,浅浅他们吃完又继续去收租子了,由于是第一次,浅浅也跟着跑前跑后。

    一天折腾下来,租子也没有收完,还只收到了一小半,这跑来跑去,都折腾在路上了,毕竟只有三辆牛车。

    倒是浅浅,合同抄了厚厚一叠出来,算着这张数,只怕暂时够他们用的了。

    晚上回到庄子的时候,由于时间太晚了,浅浅他们就在庄子里歇下的,但是邵正担心家里的妻小会担心,便想回去一趟,明早再赶早过来。

    浅浅一听正好,便说:“也行,你赶夜路就当心一些,然后向我娘说一声,我们今晚就住在庄子里了,还有陈叔家里,就说牛车多租用两日,到时候给付租金。”

    “好!”邵正一一应下,起身就要出去。

    黄觉忙跟了上去,也是对他一番叮嘱,便仍然不放心的说:“不然我和你一起回去好了。”

    邵正忙拦下说:“别,言家好说话,我们也不能太过了不是,这大晚上我们俩都回去了,不说累着牛跑来跑去,我们明天自己也没精神,会影响我们干活的,而且一早要过来,回去又睡不了两个时辰,你家里我会去替你说一声的。”

    黄觉见邵正这样说,也没有坚持,就说:“多谢啦!你自己在路上,当心一些,夜路就走慢一些。”

    “诶,我省得!”

    邵正拍拍黄觉的胳膊,也不再耽误,快步走了出去,牵起老陈家的牛车又马不停蹄的往西顺村赶路。

    浅浅让刘老给邵正安排了一间客房,她和穆清便回房休息了。

    之前他们一家人在庄上住了一晚,当时就已经各人选好了房间,言永福也是洗梳了就直接回了他的房间。

    子衍带着工人都住在西厢房里,后院里倒是一派静谧,今日跑上跑下一天,倒到床上,浅浅难得没有折腾穆清,反倒是极为贤惠的给他按摩了一番。

    穆清舒服的趴在床上,享受着浅浅的关怀。

    浅浅跪在穆清的身边,一双小手有力的给他纾解着身上的紧绷,小嘴里也是不停的说着话。

    “我们明天要不要分开啊?你去收租子,我去找千亩田的佃户签合同?”

    说好了今天,但是今天却没有露面,她感觉有些言而无信了,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开端,便不想再拖了。

    穆清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却是担忧的说:“你一个人去找他们签约吗?”

    浅浅也想穆清陪着,但是收租子的事情,本来就只请了两个人,她爹都要干活,难道她还把强而有力的穆清拉走,留下老父在这里干活么。

    穆清突然翻过身,浅浅一双小手正好按在他坚硬的胸肌上。

    浅浅怔了下,穆清也是一颤,两人相视一望,浅浅回神过来,小手轻拍他的胸口,娇斥:“翻身也不说一下。”

    一声轻斥打散了彼此的暧昧,浅浅对他们俩人目前的关系,一向很有分寸的拿捏着。再者,今日穆清也累了,她可不打算在这种时候还调戏他一番,让他疲惫的身子更显不堪。

    “让爹陪你去!本来也就只三辆马车。”

    穆清回神说出他的想法。

    浅浅附和的点点头说:“这倒也行!”

    商量了一会儿,俩人都有些困了,早早就盖着被子休息了。

    次日,极为准时的生物钟一醒,浅浅和穆清也没有多贪婪温暖的被窝,直接起了身,梳洗过后就出了房门。

    偏厅里,刘老早就准备了早点,言永福和黄觉也已经在吃了。

    看到他们夫妻俩过来,黄觉立即起身,不自在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没有等你们就先开动了。”

    “没关系的,先吃是一样的,我们不讲究这些!”浅浅笑着和穆清入座。

    这些小细节,她都不在意,更何况若是没有言永福的发话,黄觉也不至于没眼色到这一步,定然是言永福热情相请。

    “赶紧吃了赶紧出发。”言永福夹了两个大包子,各放了一个在浅浅和穆清的碗里。

    浅浅拿着包子咬了一口,问道:“邵大叔还没有来吗?”

    黄觉略有担忧的说:“肯定马上就来了,邵正这人办事很有分寸的,不会耽误正事的。”

    浅浅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拿起面前穆清替她盛好的粥喝了一口,便安安静静的用起了早膳。

    言永福用完早膳擦了擦手说:“我刚才问了子衍,他说山庄里还有一辆马车,等会儿,我和邵正、黄觉去收租子,你们就去和那些人签约。”

    浅浅怔怔的抬眼说:“爹,昨晚我和清哥哥商量,说是让爹陪我去签合约,清哥哥带着两位大叔去收租子。”

    言永福皱了下眉,不用想也知道是女儿心疼他,忙说:“这往后的事情都是穆清在管,这签合同的事情让他在好一些,让这些佃户也认认主,爹收租子这里也不累,就是把米粮搬上牛车再拖回山庄而已。”

    浅浅看了眼言永福,说:“好吧!就照爹说的办。”

    毕竟言永福说的才是实在话,以后和佃户打交道,来收租子的人多是穆清,而且这些田也是他们夫妻俩的,怎么能让佃户连东家都认不得呢?

    浅浅他们早膳还没有用完,邵正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之后让他坐下来用早膳,他也没同意,倒是拿了两个包子在路上吃,他们一走,浅浅就找子衍拿了马车。

    子衍替他们拴好了马车,仰着脸问马车上的浅浅。

    “要不要我过去?”

    浅浅笑着看了眼山庄,问:“庄里你走得开吗?”

    子衍轻笑一声,“不是还刘老在么?再说了,我不过就是站着看他们偷没偷懒而已,哪有这么重要。”

    浅浅见子衍说得这么轻松,便道:“那就一起去。”

    虽然说这千亩地是她家的产业,但浅浅就没有把育幼院和她的事情分开过,让子衍同行,他也能清楚这千亩地是哪千亩,这些佃户是哪些人家,以后穆清若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时,也不至于一时找不到人手顶替。

    更何况子衍和阿大不同,阿大有朝一日可能会飞走,可是子衍,浅浅是一门心思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大将在培养,自然要让他了解她的全部产业。

    光签约不管收租子的事情,再加上又是用的马车,行程快了许多。

    虽然有佃户会问浅浅昨日为什么没有来,但是她一说是收租子耽误了,佃户倒也没有说什么,都清楚明白收租子是多费时间的事情。

    两边分开办事,收租子和签合同,跑上跑下这么多户人家,在两天之内竟然也全部漂亮的处理完了。

    浅浅身上的担子轻了,在家里也舒服的窝了两日,打算年后再找铺子开米行,因此,她一时倒是闲得很,尽在家里折腾她的酒。

    待她好不容易打算找点活干,去看看被养在庄子上,阿大买来的奴才时,这才发现,她成大地主的消息,已经传得街知巷闻了。

    由于西顺村的田地也有唐家的,这次签合同也是一起签了,因此,言家的事情也就没有瞒住,直接传开了。

    反正这种事情,传开就传开了,浅浅也是不在乎的,照样跑了一圈庄子,看了下暂时被当成工人使唤的未来护卫,以及去了趟育幼院看了下孩子。

    育幼院里,孩子们都在学习,唯独不见真真。

    浅浅眯了眯眼,询问阿三,“你真姐姐去了哪里?”

    阿三翘着嘴说:“真姐姐在天天跑到医馆里去,也不和我们玩了,也不教我们刺绣了,真是没劲。”

    “跑医馆?”

    浅浅怔了怔,难道真真还在纠结蓝冉莹的事情吗?

    她前几天忙,见真真也没闹出什么事,她就将真真的事情忘到了脑后,这会儿听阿三说她天天往医馆跑,这才提起了心。

    小曦凑近,神经兮兮的说道:“是啊!而且真姐姐这几天笑得像朵花一样,天一亮就跑到医馆里去了,天快黑了才会回来。”

    浅浅抽了抽嘴角,不敢置信的扬了扬眉,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若是这样的话,就定然不是为了蓝冉莹的事情,她每次提起蓝冉莹,哪一次不是横眉冷对的样子,什么时候给过一个笑脸。

    浅浅决定不再胡猜,还不如直接去看看好,便问道:“好了,知道了,我去看看!她跑的是什么医馆,你们知道吗?”

    阿三耸耸肩道:“应该说是古家医馆,真姐姐说过古小大夫的医术很好。”

    “古小大夫?怎么提到了他?”

    浅浅一脸古怪,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突然扯到了古小大夫,而且还每天笑得像朵花一样,怎么越听越像犯花痴的女子?

    但是真真也不是没见过古小大夫,要犯花痴不是早就该犯了吗?

    她倒是记得古小大夫的样子,模样出众,气质干净,浑身一股药香味,是一个容易引起小姑娘注意的少年。

    浅浅越想越坐不住了,也没有和阿三她们多聊,拉着穆清两人就到了古家医馆。

    医馆这会儿倒是没有人,就一个坐馆的大夫抱着一本书正看着,里面空空如也一目了然。

    浅浅正准备上前问大夫,这几日可有见过浅浅时,就看到内室的帘子打开,一张干净清雅的面容露了出来,颊上还染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浅笑。

    紧跟着他身后出来的人正是好几日未见的真真,只见她仰着小脸,一脸娇羞与爱慕,浅浅当即怔了下,不明白这才几日未见,她单纯不识情爱的妹妹脸上,怎么就浮现了这种神情。

    “真真?”浅浅站在医馆门口,不敢置信的叫出她的名字。

    真真抬眼左右看了两眼,看到浅浅眼神一亮,大喜道:“姐……”

    浅浅惊奇的发现,真真嘴里虽然开心的叫着她,但是脚步却是一下没挪的跟在古小大夫的身边,若是换了以前,真真应该是早就兴冲冲的跑到了她的面前。

    想到这里,浅浅心情很复杂,甚至有些失落。

    她看着真真,轻笑说:“过来。”

    真真左右看了两眼,这才小步的跑到浅浅的面前,一脸笑容像被渡了一层光芒似的,开心的问道:“姐,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浅浅张了张嘴,想要问真真是不是动情了,可抬眼自真真肩上望了过去,就见古小大夫正低头在配药。

    远远的,能看到他干净修长的十指以及嘴角温柔清浅的微笑,她记得和古小大夫打过的几次交道的经历,古小大夫是一个十分温暖的人。

    若是真真喜欢他,也能嫁他,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浅浅到嘴的话顿了下,换而说道:“没事,我听阿三说你跑医馆来了,怕你还在纠结蓝姑娘的事情,就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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