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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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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珠面色憋的血青,她困难的吸了两口气,没想到竟然让一个黄毛丫头先发制人。

    她用力一搏,手向上翻转,一把扼住了沈容的手腕,用力捏紧。

    圆珠的气力很大,沈容腕间的骨头似乎都要被捏碎了,她皱眉,却一眼瞥见田良准备出手,她立即摇头,制止住了田良的动作。

    故而手中的长绳一松,圆珠似是得水的鱼儿,拼命的吸了两口气,心中的怒火蹭蹭上涨,反手一把扼住了沈容的手腕,将沈容双手束缚住,她阴冷的挑着眉:“自不量力!”

    “你要做什么?!”沈容直眉瞪眼,水灵乌黑的杏目,恐惧不失怨气。

    圆珠与她的距离不过分毫,她能感觉到她身上的腾腾杀气。

    冬梅冲上前双眼紧闭,挥着双手胡乱的往圆珠身上打,圆珠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一掌就将冬梅打进了马车内。

    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沈容伸长脖子回头看,却见冬梅已经晕倒了,她急道:“你有什么冲我来!”

    隐藏与暗处的田良不由倒抽了口凉气,挎在手中的佩剑呼之欲出,就被忽然伸出的胳膊拦了下来。

    季扬身子悠哉的斜靠在青砖墙面上,目光却一点也不差的落在沈容与圆珠身上,他道:“再等等,既然沈姑娘不让你过去,自有她的道理,沈姑娘不是愚昧之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田良脚步停顿,一张黑沉铁青的面色越发冰冷,他手放在剑柄处,随时准备出手。

    “沈姑娘。我不想杀你,不过有人要取你的性命,你不死就是我死,所以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到了地府,别找到我头上来。”圆珠声音凉薄,掌成峰。挥手就要劈向沈容的天灵盖。

    果然这个圆珠有蹊跷。她身子往后一退,闪道:“那你总得告诉我是谁,好让我死得明白。也不会找错了人。”

    圆珠哼笑一声,只当沈容是在拖延时间,她笑的肆意狂妄:“我不会上你的当,拿命来!”

    “田良!”

    沈容与圆珠几乎是同时出声。

    她就是要让圆珠亲口说出她要取她的性命。省得回府时圆珠倒打一耙。

    只见田良跃身一跳,从身后劈了圆珠脖颈一掌。圆珠惊诧瞪大的两眼一翻就昏厥了过去。

    遂他抽出银剑,刺在圆珠的脖间,“姑娘,怎么处置。”

    沈容揉了揉发痛红肿的手腕。随手将长绳拿起,仍给了田良:“将她绑起来,回府!”

    沈容倒是要看看梁夫人护不护这个婢子。

    田良三两下就将圆珠捆绑的严实。将她塞进了马车内。

    “冬梅!”沈容费力将冬梅扶了起来,轻轻拍打着她的双颊:“快醒醒。冬梅。”又不放心的探了她的鼻息,发现她只是昏厥了过去,这才将她好好的安置在马车内。

    季扬这才不紧不慢的从暗处踱步而出,狭长的双目微眯,慢条斯理道:“沈姑娘,这个女人身上穿着上等丝绸,纵是官宦人家的婢子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沈容颔首,季扬说得不假,她翻了翻圆珠的身上,忽然摸到一块玉佩,她拿出一看,这是一块龙凤半壁玉佩,她便将玉佩拿给了田良:“你看看,可有什么头绪。”

    田良仔细揣摩,眉头微微皱起,微微摇头:“这种龙凤玉佩分为两半,并不是稀罕之物,属下猜这是一个接头的信物…属下记得还有一种龙凤玉佩是西域进贡的,皇上赏赐给了贵妃娘娘,与之相似。”

    沈容意会点头,先将玉佩收了起来。

    这些天,似乎有不少人想要她的命。

    她让田良加快了马鞭,就让钱骁留在了善正寺。

    她未时赶回沈府,途中冬梅已经醒了过来,而圆珠中间也醒了几次,冬梅又直接将她敲晕了。

    回府时,田良拖着被捆绑住的圆珠迈过了门槛。

    翠莲见状,不由奇怪:“姑娘,这是?”她多看后面被捆绑的圆珠,只觉得眼熟。

    “翠莲,你现在差人去福华院,就说我遇刺了。”

    翠莲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连忙招了一个婆子前去内院通禀,又紧张道:“姑娘您没事罢。”

    沈容摇头,让田良直接拖着圆珠去福华院。

    翠莲忽然惊呼一声,急着走到沈容身前:“姑娘,奴婢记起来了,她…她是梁夫人身边的婢子!她今日出府时,奴婢还特意多瞧了她一眼呢,准不会错。”

    沈容眼角的笑意颇深,她颔首,道了一个字:“好!”

    这罢,沈容遇刺,还绑着一个女子回府的消息就在府上传开了,传到东苑时,梁夫人正在屋内算着回程的日子。

    却忽然听到外间茶水丫鬟们私语议论,她提起裙裾,优雅从容的走出里间,外间刹那安静了下来。

    “你们方才说什么?”

    梁夫人温声细语,却将这几个茶水丫头吓得浑身打颤,一股脑的都跪在了地上:“奴婢什么都没说,奴婢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梁夫人好笑得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丫头,亲和的摆手让她们起来回话:“我又不吃你们,你们怕什么,你们放心说。”

    其中一个胆大的丫鬟吞了吞口水,方开了口:“回梁夫人的话,奴婢几个刚刚是在说三姑娘遇刺一事……听说三姑娘这次回来还绑了一个女人回来,她们都说是刺客……”

    她话罢,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看了梁夫人一眼,只看梁夫人原本精致的妆容,血色全无,惨白的吓人。

    她心中一凉,“咚”的一声又跪在地上了。

    梁夫人腿脚发麻。脸色大变,厌烦的摆手,一改原先的温声细语,“还不快滚!”

    那几个丫鬟连跪带爬的退出了屋。

    梁夫人这才踉跄的扶着椅柄坐下,喝了杯凉茶压惊,镇定,镇定。圆珠身手不凡。何况又有那些武功高强的暗卫,不会被生擒的,她暗暗安慰自己。心却慌了。

    那方,圆珠一把被田良甩在了地上。

    老夫人刻满皱纹的老脸上,似沟壑纵横,目光却不失神采。俯视看了地上的圆珠一眼,“容姐儿。你有无大碍,刘嬷嬷,去请安大夫来。”

    “祖母,我身子无碍。不用请大夫了,今日我是来求祖母给孙女做主的。”她面白唇红,“她称是沈府的婢子。将孙女骗出善正寺,企图谋害孙女。若不是有田良,恐怕祖母已经见不到孙女了。”她说得悲切楚楚。

    “不许乱说!”老夫人板着脸,慈和的拗着眉头,听了沈容了话,她仔细打量了昏厥的圆珠,沈府各房各院的婢子上百,老夫人哪里能认得圆珠,她道:“刘嬷嬷,去看看她是哪个院做事的!”

    不待刘嬷嬷下来看人,沈容已经脱口而出:“祖母,是梁夫人身边的婢子。”

    牵扯到了梁夫人,老夫人面色不由慎重起来,若是梁府有意谋害沈容,老夫人当真该考虑沈府的安危了。

    毕竟现在沈容代表的是未来英亲王的儿媳妇。

    但若是弄错了,反而会得罪了梁夫人,这也不行,老夫人神色微敛,眼眸垂了垂,话音拖长:“梁夫人的婢子?容姐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请梁夫人过来一看便知,这婢子究竟是不是梁夫人的。”沈容沉声道。

    她不管老夫人答不答应,直接出声让人去请梁夫人来福华院一趟。

    约莫着梁夫人快过来的时候,她侧首硬声道:“冬梅!”

    “诶。”冬梅高高应了一声声,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盆凉水,整整一盆冰水尽数从圆珠的头顶泼了下去。

    圆珠的身子忽然一翻腾,在地上打了个滚,赫然睁开了双目,伸手动弹时,却发现自己被捆绑住了,她眉头一掀:“杀千刀的!快放开我!别让我逃出去,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她冲着沈容大喊大叫,显然还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而梁夫人提心吊胆的赶到福华院时,正听见了圆珠说得这一句,面如死灰。

    流紫亲自打起了青色薄帘,通禀一声,梁夫人她软着脚步迈过门槛,入了堂厅,她低眸一看,地上被捆绑着的,浑身湿透的人,不是圆珠还是谁。

    梁夫人勉勉强强与老夫人露出了一个笑容,故作惊奇的出声:“圆珠?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将她绑成了这幅模样,莫不是她犯了什么过错?即是犯了错,她也是我梁府的人,还用不着沈府来教训罢!”

    圆珠是齐太后的人,梁夫人自然要救圆珠出来。

    沈容抬眼看着老夫人,“祖母,您也听见了,梁夫人都亲口承认了,这个婢子确实是梁夫人的。”

    老夫人沉了沉,声音平缓,手指轻轻揉动着一颗颗佛珠,道:“梁夫人,你没认错?这婢子当真是梁府的人?”

    梁夫人苦着脸,硬着眉头点了头,装傻充愣:“圆珠到底犯了什么事?”她直接扫视圆珠:“圆珠!在老夫人面前,还不快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奉小姐之命,出府到善正寺,问沈姑娘何时回府,谁料沈姑娘二话不说,就差人将奴婢打晕绑了起来,奴婢现在还是云里雾的,什么都不知道。”圆珠楚楚可怜道。

    沈容笑了一声:“梁伯母倒是养了一个能说会道的丫鬟。奉梁小姐之命?冬梅,将圆珠的话给老夫人与梁伯母将一遍。”

    冬梅应声,声音不卑不亢,将圆珠在般若殿时的话说了一遍。

    圆珠眼眸动了动,连忙道:“奴婢不知道,沈姑娘不要冤枉奴婢!”

    “我与你白平无故,我冤枉你作甚!你要拿我性命,我却留着你的命,正是因为看着梁伯母的面子上,梁伯母,您府上的丫鬟要夺我性命,您应该不知情罢。”沈容字字珠玑,丝毫不给梁夫人考虑的时候,紧接着开口:“您可知道,授意刺杀县主是什么罪名?”

    梁夫人急慌了口,脱口就道:“阿容,伯母哪里知道这蹄子是被鬼迷了心窍!竟加害于你,伯母毫不知情啊!”

    沈容笑:“看来梁伯母也承认了圆珠想要谋害我。”

    “……”梁夫人张了张口,气急败坏的叹了口气,气的说不出话来。

    沈容转身,冷声低喝:“圆珠,还不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奴婢不知沈姑娘在说什么,奴婢不知道。”

    这个圆珠嘴硬的很,沈容从怀中取出那快龙凤半壁玉佩,眼眸流波暗转,“那这个呢?你一小小婢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莫不是手脚不干净,偷来的?!”

    圆珠与梁夫人皆看向在沈容手中摇晃的龙凤半壁玉佩,脸色全失。

    梁夫人不禁剜了圆珠一眼,没用得东西!亏得还是齐太后的人,竟然连玉佩也落得了别人手里!

    她竟然没去与暗卫会合就私自动手!梁夫人气的上牙打下牙。

    “这……”圆珠一时之间竟解释不上来。

    这其中门道,老夫人也看了出来,但顾忌梁府的脸面,总不能这个时候戳穿,她轻咳了一声,给梁夫人一个台阶下:“梁夫人,幸好此次容姐儿安然无恙,否则这婢子纵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抵罪!这个婢子既然是你们梁府的人,那就将她交给梁夫人,怎么处置她就看梁夫人了。”

    梁夫人收敛了笑意,与老夫人点头:“您老放心,若圆珠当真犯下罪孽!就是老夫人不饶她,我也绝对饶不了她!”

    梁夫人言外之意,还是不承认圆珠有罪。

    沈容也只是杀鸡儆猴,给梁夫人一个下马威罢了,看梁夫人没有急着将圆珠撇清关系,及其保护的程度,种种迹象都在说明圆珠不是梁府的人。

    沈容蹲下身子,凑近圆珠,手中捏着龙凤半壁玉佩,仅用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回去禀报你主子,告诉她,我奉陪到底,只是劝她,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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