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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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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吵归吵,实际上武梁挺能理解的,真的,毕竟程向腾那丫也真的挺无奈。

    皇十二子夭折,皇贵妃娘娘筹谋许久,忽然失了这独揽幼子自树一帜的雄伟目标,跟着个低品阶的皇妃身后摇旗助威了,其憋屈不甘不难想像。

    并且,唐家就算想在争储时隐晦投机,也还真不是非皇六子不可。

    其他的皇子还不少呢,比如皇十子,身后有四妃之首的德妃,比她珍妃强吧,外家是家族根深蒂固的世家,也比她程家强吧。世家的子弟遍及各部,故旧交好多不胜数,那股力量,从来连圣上都不敢忽视。

    所以说,唐家完全可以重结盟友另外开张,就看他们评估的结果谁的胜算更大了。

    就算目前押了皇六子的宝,但这将来的好处还且远着呢,大家都得走一步看一步的呢。

    而程家唯一很唬人的程家军又在哪儿呢?圣上削弱程家军的意思那么明显,刚去了个唐端谨不行,这不又换上个邓隐宸嘛,都是他座下嫡系。万一这么分兵□□成功,程家军瓦解,程家还有什么可拿得出手与人争锋?

    别说圣上不依重程家,就算想依重,人在哪儿呢?

    一个程老大躺,一个程老二嫩生着,一个程老三书生样,身后没有大家族强劲的依仗,他们两人小兄弟单枪匹马去指挥大军,压得住场吗?看人家唐家邓家,出去一个兄弟,身后一群的亲兄弟堂兄弟老少爷们儿助着威呢。

    所以说,珍妃的依仗真心不稳。

    她想拉笼唐家,自然得先给人家展示出自己起码的诚意来。

    而尽快有一个混合着程唐两家血脉的孩子,便是表现诚意的方式之一,也是两家更亲近的纽带和桥梁。就算别家和唐家另有意思,肯定也不得不把唐程两家的关系考虑进去掂量一番。

    本来么,程向腾最初可能想着跟人家姑娘联个姻,然后自己压着成亲和生娃的步子,让节奏慢下来,一点点儿的来。

    他的确是在为武梁打算,为小程熙打算。

    那时候,武梁虽然为他要二婚心里别扭,但从来也没怀疑过他的用心。

    但显然,那是在他以为唐家毫无二心一力追随着六皇子时的想法。

    后来发现人家瞄着的是十二皇子,恼羞或许有,但重新绑定显得更为重要和迫切。然后,十二皇子应运而没,而如今,唐玉盈的肚子也应运而鼓……

    于程向腾来说,他根本就不可能,不顾及身后这繁杂的一切,只为了顾全武梁这么个人儿去。

    武梁甚至觉得,哪怕她再加上小程熙呢,那份量只怕也远远不够。

    ——也幸亏她不够,如果程向腾真脑抽为个小妾的一点儿心思,不管不顾和唐家撕掳别扭,那武梁觉得她就只剩一个问题需要攻略下男人了:求你了爷,别让人把咱扔去喂狗啊,好歹埋园子里,还能当花肥呢……

    所以说,武梁心里有憋闷不爽不假,她也尽可以大骂男人,你丫的说要晚成亲晚生子的,却那么匆匆忙忙的成亲不说,还这么急吼吼的搞大了人家肚子,你根本就是个靠不住的大软蛋……

    ——纯爽爽嘴可以,若说能起到个什么作用,你尽可以呵呵了。

    除些这些个身外事儿不说,单说人家成亲了,天天一个床上躺着,份内的美餐让人家光看不吃么?——若说哪个男人身边躺着个年轻美貌皮弹肉溜的女人,还高冷着不真睡了,武梁觉得她也可以呵呵了。

    在洛音苑里圈养了这么些天,武梁又不是对外间的事儿毫不知情,她早就没有什么激愤了。

    所以一场架吵得不咸不淡的,武梁还难得文艺腔了一把。

    她有的更多的是后悔,真的,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她当初似乎只是为了保命来着,怎么就一步步让男人“情深无限”起来,竟使得她讨要身契抽身而去,变得这么难?

    ——被婆子拍门打断之后,两个人也就失去了续摊再吵的激情,再开口,程向腾的语气就诚恳多了,也务实多了,主要说了两层意思。

    关于武梁是暗桩的事,程向腾表示他已经细细查证清楚了,念在她当年年纪小,这些年也的确并不曾发现她做过什么有损于他的事,惩罚就到此为止了。

    还有她的家人如今也都已经安置妥当,想必她以后也没必要再为别人卖命了。于是这件事儿,可以略过不提了。

    ——是因为人质落他手里了,所以才处理得轻描淡写浑不在意吧?

    但是,程向腾说,就算你真的不记得从前,那如今遇到了被人强迫要挟这样的事儿,你也该来找我处理啊。但你却私自瞒着,才造成了这种更不好的后果,这是她的大错。

    武梁敢有什么异议,只是连连点头,表示以后一定“万事儿找爷”。

    公案了结,于两人间的私事上,程向腾甚至自己认了个错。他说妩儿,我不能为你不娶妻,也不能为你晚娶妻,是我失信于你。也正是因此,你不相信我没有第一时间把申建的事儿告诉我,我也不怪罪你。

    但我定会护你周全,你不要那么不安。

    他甚至做了让步,说你看这样行不行:过几日你就报病,然后就一直病养,平素也多在洛音苑这附近活动,非必要不去正院那边打眼。而我也会交待下去,不让别人随意来打扰你。你和你们奶奶也不用多打交道多照面,大家各自安生……

    武梁觉得当然好啊,其实她觉得禁足已经相当不错了,病养比禁足更多了些灵活掌握的自由,目前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了。

    所以武梁当时就欢了。

    然后很快她就知道了,说过的话那只是话,而并不一定会实现。

    ···

    那晚的致庄院里,唐玉盈确实很是不爽,她身体不舒服,竟然请不动男人回来。这使唤的人甚至被直接扔了出来,这事说出去,她这主子脸往哪儿搁。

    唐玉盈气恼之下,肚子确实真的痛了痛,直将她吓得不轻。男人没回来,她便着人让外院管事儿去请太医去。

    而程向腾,把人那么一扔之后,也没人敢来找他了。直到太医过府之后,程行过来洛音苑叫的人。说是太医院大人来了,别人也不好进致庄院去,问二爷要不要回去询诊。

    程向腾才知道唐氏是真的出了问题。

    于是忙忙地回去了。

    唐玉盈当然并无大碍,只是肚皮不知道哪根筋挣了一下儿似的。可她心里不爽,自然要可劲的往狠了折腾,只说得难受无比,好像因为男人没有及时回房,她就要因此落了胎似的。

    问题太医又不是吃稀饭的,一个简单的喜脉平不平顺,再没有把不出来的。最后只好劝着说是药三分毒,二奶奶这脉相完全不用服药呀,你确定真的要开几剂保保胎?

    唐玉盈便又迟疑了,到最后又是抓药又是煎的弄了半天,她到底也没有喝了去,只说自己象是又不难受了。

    反正有男人抚慰着,太医安检着,唐玉盈放心自在的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身体无碍,便脸面却着实难受。

    自己双身子的人呢,身上有个不爽利男人竟然不着紧忙慌的回来?倒被个狐狸精比了下去。

    那被一把甩出门去的老婆子,哎哟叫唤得满府里都知道了。

    还有府里那参与跑腿赶车请太医抓药之类事项的下人,这大冷的天折腾半宿,最后落个了没功没劳的,少不得有人嘀咕上那么几句。

    无非是说新二奶奶身上无事心里犯病,男人不过去个姨娘院里一回,她就急忙让人三请四催的,这是不能服侍男人也要占住坑啊,叫不回来才装的病嘛……

    说她这主母奶奶十分的小家子气,借着肚里有货故意做乔做张。

    这话传到唐玉盈耳朵里,她一方面因为被看穿而难堪,一方面又觉得这些下人怎么这么大胆,竟敢编排起主子奶奶来?肯定是五姨娘那贱人从前管事儿时用熟的手下,如今当然向着她了。

    反正唐玉盈想起武梁就难免咬牙,这人还没有正式放出来呢,就给了她这样结结实实一个下马威啊!拿错找茬,踢馆讨面子,提上日程必须的。

    天越来越冷,没几日,便降了一场大雪。入夜还是小北风吹,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世界一片冰清玉洁银装素裹。

    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来得未免迟了一些。

    武梁在洛音苑里圈养了这么久,正好赶上可以出门来撒欢玩雪,相当的开心。跟丫头们一起堆雪人,踩雪印,捏雪像,画雪画,玩得不亦乐乎。

    然后小程熙便被抱着过来找她了。

    小程熙委屈得什么似的,“姨娘,你都不带我……”一边挣着要从婆子手里下来。

    武梁看看穿的棉花包似的小东西,这么深深的雪,他能干嘛呀,抱着他上阵,她也弄不动他呀。

    还不待说点儿什么,那婆子显然也被个近四岁能虚到五岁上的小东西闹得把不住,臂膀一松,小程熙就落到了地上。

    然后他浑不顾自己簇新厚实的棉衣裤,布底的高筒棉鞋,只管毫不客气的避开清扫干净的路面,直接往旁边的雪窝里扎。

    结果大约料想不到雪那般的松软,于是一脚跺上去后,第二脚就着力不稳扑倒在雪地上。

    身边的婆子丫头们习惯了,倒也没有大惊小怪的,只忙着给他另准备棉鞋棉衣备用。照这么玩法,没一会儿准得湿。

    武梁故意走小步,每脚都踩实了,让他跟着脚印走。结果小短腿一脚踩进别人的脚印里,好像半条腿都陷进去拔不出来似的,又被矩限着走不快玩不爽,瘪着个嘴儿一脸的不情愿。

    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呀。武梁想了想,让人把屋里的小炕桌反倒,四脚系圈绳子做栏,把小东西往里一放,成一个纤拉小雪橇。

    刚开始坐上去的时候,小家伙手脚并用使劲抱着桌腿抓着绳索不敢动,到后来就越坐越大胆起来,甚至不停在行进的雪橇上摆几个POSE出来,或顺手捏一把雪,然后又被凉得赶紧丢掉,自己就乐得直哈哈。

    最乐的玩法,便是滑滑坡。洛音苑旁边的一个斜坡上,雪地被这般来来回回的压平了磨光了成了滑溜结实的冰,雪橇只需从坡上轻轻一推,便飞速地滑下,那感觉,让小程熙嗷嗷得快要飞起来。

    小程熙玩嗨了,简直不能停。可谁能想到,唐玉盈带着一众的丫头婆子,忽然就凑了上来。

    坡顶上,小程熙正要进行新一轮的飞翔,唐玉盈却半蹲着身子拉住了他的手,道:“熙哥儿,瞧你小手冰的,别玩了,快回去暖一暖吧。”

    说说直起身来,扭头冲着武梁沉声道:“五姨娘,你多大的人了,竟然这般举止无状,这若冻坏了小少爷,你担当得起吗?”

    由她开腔领头,她身边的随从人员便迅速助攻补枪。

    圆脸儿的尚妈妈就道:“是啊五姨娘,二奶奶看见小少爷受冻,都心疼得什么似的,偏你怎么这么冷心硬肠的?你这般,奶奶还怎么敢再让小少爷跟你有接触。”

    这话厉害,一褒一贬间,还隐含着凌厉的威胁,竟是因此就说到了断绝母子来往上去。

    方脸儿的夏妈妈道:“也许五姨娘这般冻着小少爷是另有想头呢。莫非你觉得小少爷冻坏了,让二爷平添心疼,就会连带的让你也得些二爷的怜惜不成?不是我说,五姨娘你可得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咱们身为奴婢的,可别自以为是带累得小少爷跟着减了尊贵。”

    另一个容长脸的不知道姓什么的妈妈,照着引男人的思路就接下去,道:“以老奴看哪,人家五姨娘在这里吸凉喝风的,只怕是有现成的想头呢。刚才我们过来时,可看到二爷也朝这个方向来了。没准就是这边嘻哈轻浮的笑闹声传得太广,让二爷都忍不住过来瞧瞧。五姨娘,这正中了你的下怀对吧?”

    武梁还一个字儿没说,便被人主仆轮着扫射了一圈儿。

    实际上,武梁也不太有争辩的*,跟个女人在内宅里斗啊斗啊斗啊,夺冠后奖品会是完整版男人么?分明木有啊,有什么好斗的。

    再说她们这丫头婆子浩浩荡荡的护肚大军,虽然有十来个之多,但只要不动粗动武,随便她们怎么动嘴皮子去。

    当然她高姿态也木用,人家唐玉盈根本也不容她辩解,直接就把容长脸妈妈的话作了真。

    她接声斥骂道:“真真是下贱胚子,尽想些狐媚道数,既喜欢在此风骚,便在这里跪……”

    “啊……”,武梁忽然大叫出声。她是想打断她,免得等她说出个让你跪个三个时辰两个时辰这样的实数后,便成了板上钉钉不好转寰了。

    程向腾不是正赶来么,那男人听力不是好么,他会过来做个和事佬吧?嫌她在外风骚让她回去禁足多好,在这里跪,太恶劣了吧。

    谁知她后面准备好的,准备随时添减直到男人现身的,含悲带惧的唱腔“奶奶饶了婢妾吧……婢妾再也不敢了……奶奶你是大慈大悲的好奶奶呀……”之类的,统没派上用场呢,却被另一声和她同时响起的“啊~~~”给啊飞了。

    却是唐玉盈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发出这么一声惊叫,然后,她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就那么出溜溜滑下了坡去。

    唐玉盈出行,身边原本跟着的丫头婆子不少,只是这正好好站着说着话儿呢,难免都有些大意,身边丫头婆子们忙着簇围着替她挡风,倒也没人一直拿手扯着她。

    于是在这种形势急转之下,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比小程熙去势还猛的急速飞升,噢不,急速下滑而去了。

    武梁一直站在小程熙的身边,刚才唐玉盈弯腰来拉他的手,小家伙就迅速用另一只手拉住了武梁。

    人家玩得好好的,怎么忽然不让玩了呀。真是相当的让人不爽啊。

    所以他稍一有动作,拉着她手的武梁就感觉到了。——他刚才悄悄抓了一把雪,还以为他自个儿玩呢,谁知道竟是趁人不备就冲着唐玉盈扬手一洒,便有点滴落在了那位的脖颈上。

    冻是冻不死她,奈何还挺唬人,唐玉盈被冰得浑身就一得瑟。偏又在这光滑的坡顶,身形一个不稳,这女人就悲剧鸟……

    趁着丫头婆子们呆滞中,武梁忙悄悄把小程熙那湿手捂衣襟下搓干。——儿子干坏事儿,老娘善后擦屁屁什么的,唉,这样教孩子真的真的是不对滴噢……

    丫头婆子们片刻后才开始有人惊呼,然后集体反应过来,一窝蜂的往坡下飞奔,想要过去拉拔救人,结果奔一个滑一个奔两个滑一双,于是这片地方,瞬间成了女子滑雪专场。

    武梁忙拉着小程熙往外围撤:呃,场地被征用,小朋友免入,咱们还是走远点儿好些。

    ···

    这一处的坡度并不算多直陡,武梁既然选了这处让小程熙玩耍,自然也是考虑了安全性的。

    当然小程熙那专用座驾是绑有绳的,若情况不对便会拉绳止滑,所以相对安全性更高。

    但女子群滑这边呢,主要大多数女人家从小到大可能都没这么疯过,一时连惊带吓,有人哭爹喊妈,场面凄惨气氛被烘托得相当浓烈。

    再看唐玉盈自己,屁股着地,四仰八叉,中途才堪堪得了点儿法将身子企稳企慢,谁知头顶和身侧都有肉弹顺流直冲而下,结果连踩带压,又扯又拉……哎呀妈呀,小程熙都手捂眼睛不忍直视了。

    最后定格下来的群像造型,让远远听到两听惊“啊”后,飞奔而来的程向腾都有些恍神儿,这是战场吧,这就是战场吧,不然怎么就能这么满地凌乱一片破碎影像呢。

    绝对主角唐玉盈女士身子缩成一团,很尽职用心的保护着肚子,只是脸却在别人的屁股下面……

    压她上面那位,正是圆脸儿的尚妈妈,她当时站得离唐玉盈最近,人也够忠心,反应过来后也追得最紧,可不就最贴身吗。

    并且她显然知道这肚子的主贵,于是死力在最后关头大张着双腿,哪怕重力全压唐玉盈的脖子脸上呢,也没敢让腿落在人家肚子上没分。

    俯冲而下的势头中以这样的造型定位,她也是蛮拼的。

    只是那开合的幅度,呃,武梁体帖地想,有没有撕裂着哪儿呢?

    反正她这种出于保护的造型武梁是看懂了,这甚可与地震灾情后挖掘出的各种你护我我护你的有爱画面相媲美呢。嗯,为这位凌空劈叉娘点个赞。

    但她身下的唐玉盈显然有不同意见,她的脸被从人家屁股下挖出来之后,喘了喘气定了定神,率先就朝着尚妈妈脸上甩了几巴掌。若不是手太痛,她真想继续抽下去。

    真的,别怪她不念主仆情份,实在是要气爆了了!!!!那一路避无可避,被紧追着踩压的苦逼谁能懂啊??????

    有这几巴掌的气势出来,程向腾也好,武梁也好,便都放了心了。这货显然还揣着个好瓜,完全没摔烂的迹象啊。

    主仆们互相扶持着整理仪容,最后发现,唉别整了,冬日的厚衣服嘛,都还是能遮掩的,但钗簪鬓毛,可一时半会儿捋弄不清了,赶紧的,咱撤回去重扒鸡窝要紧。

    程向腾扯了身上披风,将唐玉盈裹了个严实,连头发都盖帽了,只留了一张小脸儿在外头。只是那唯一外露的小脸儿上,表情实在是,复杂难懂……

    武梁想,她至少是气急败坏的,是恼羞成怒的,是惊惧后怕的,是在众人甚至男人面前仪容尽失的想找缝遁地不堪回首的……呃,那露在外面的小脸儿,她大约也宁愿遮起来吧。

    反正武梁很光棍,她觉得等回头追究起来,再怎么辩她也肯定躲不过的。现在看了人家多大热闹,回头人家就会给她多大好瞧。所以她索性先把热闹看够本儿再说。

    程向腾抽空瞥她,她还不怕死的冲人家吐了吐舌头。